忆

餐桌上放着半条凉透气的姥爷最爱的水煮鱼 和蚕蛹 姥姥的碗里放着刚咬了一口的馒头 带鱼被打翻到地上  混着满地的瓜子皮 电视还不断重放着昨晚的元宵晚会 姥姥坐在炕头 周围全是姥姥的兄弟姐妹不断的帮姥姥按摩着手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进门先感觉的是一丝凉气从全是人头的房间那头传到我的这头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因为我刚刚才跨进闺蜜家的大门就被一通电话叫到这里面对这相对陌生的一切

我想搞清楚事情的经过 但是似乎没有人愿意空出一点时间坐在我旁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着车来到了这个小镇上最大的医院 下车之后姥姥一直是我照顾 到这里我也只不过知道我们要坐电梯去四楼 我想应该是哪个亲人生病了 走进电梯看见电梯墙壁上贴着的平面图上面写着四楼是ICU病房 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像这样的小镇只要找找关系什么人都能进ICU 越小的地方 这种权利就越显得格外大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厌恶 一种控制不了的情绪在我的心里逐渐放大 以至于让我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姥姥手脚格外僵硬的事实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一股特别冲的尼古丁的味道直接钻进我的身体 紧接着是来自于我的一段干咳还有眼睛传来的 只有白烟的景象 电梯门正对着的就是家属休息室 旁边要经过两个门才是病房 病人的家属只能等在外面 也就是说坐在家属休息室的这些人 很自然的 营造了这样的气氛 我很高兴 能为他们感到羞辱 走出电梯的一刻 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真搞不懂他们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