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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故事的人》三十八 初恋的味道

《有故事的人》三十八 初恋的味道

作者: 塞上艾青 | 来源:发表于2022-05-29 10:37 被阅读0次

王欣还有一个擅长的地方,就是到商场买衣服或鞋子的时候,讨价还价的功夫。和她熟悉之后,便经常去外面逛商场,这才让我见识了她的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众所周知,西安是一个具有百所高校,百万大学生的古老城市,每一年,大学生给了这个古老的城市注入了无限的活力。

榆林的学生选择在西安读大学大概有七成左右,榆林与西安这两个城市因学生而纽接成具有特殊渊源的城市。

其实,我不太喜欢西安这座城市,夏天是那样的炎热,烈日炎炎,待在房间里就必须要开空调,不开的话,房间马上就会变成一个蒸笼。

还有西安的人太多,密密麻麻,拥挤不堪,似乎走到哪里,你的前面总是人头攒动,络绎不绝的样子。

可是,我又是如此喜欢这样一个城市,站在天桥上,向下望去,有行人,有自行车,有电动车,还有无数辆轿车在穿梭着,像下雨前的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在做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琐碎小事。

有这么多每天周而复始,忙忙碌碌人陪着像我一样的普通,像我一样的渺小,像我一样的为了生计到处奔波的人儿。我想我就是幸福的,我不必担心有那么多的人来关注我,我不必担心有一天会因为找不到老婆而发愁,我不必担心无论有多么穷困潦倒,总有人像我一样默默无闻。

当我和王欣相约来到商场,选好自己心意的衣服时,她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那里和老板讨价还价,比如老板要260,王欣这时候就会回他90,当她说出来这样的价格的时候,我都要被她惊掉下巴了,但我仍然要故作镇定。

老板一听这个价格,直摆手说,你们就不是诚心买衣服的人嘛!王欣态度仍然强硬的很:“我们就是看上了这件衣服才和你讲价的,要不然,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磨嘴皮子了。”

老板这时的态度有些缓和,转着他那圆骨碌碌的眼珠子,狡猾说道:“要不,你再长点,不要让我赔的太多,要不给个160吧。”

“就那个价,不卖的话,我们就走了。”王欣说着就拉起我,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老板看我们真的要走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今真是碰到冤家了。”

当我们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板又大声的把我们唤回来:“行了,行了,90就90吧,这个价我实在赔的不少,记得下次给我多介绍几个顾客过来。”

“你当老板的,哪会做赔本的买卖,差不多就行了。”王欣说着,将老板包好的衣服接了过来,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就和我一起走出来商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王欣,当我需要做一个决定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当我有了好消息想要找人分享的时候,当我买到一件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当我……

这无数个“当我”出现在我脑海的时候,就有无数个王欣一起随风而来,我便会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她。

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始终不肯离去,我这是怎么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了她,喜欢上了让我朝思暮想的她。

我想尽量压制我对她的这种感情,因为,我还是那个自卑且胆怯的男孩,那个害怕失败,害怕拒绝的男孩。但这种感觉却像春天里努力向上生长的嫩芽一般,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同时,我又是一个倔强的人,只要是在我心里有了想法的事,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去执行,就好像有一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气流在推着我不断向前走去,哪怕失败了也觉得值得。终于,我做了一个决定,做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诧的决定,一个突破了自我桎梏的决定。

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吃过发,我约王欣一起去逛街,她欣然答应,这让我的心里变得既激动又一些不知所措。

说是逛街,其实不如说是散步,无非是走出大门,沿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向北一直走罢了,我们学校向北大约三四百米就到了西北大学,再继续走就到了环城公园。

当我们快要到了环城公园的时候,我和她竟然不约不同的说出了要往回走的话,于是便开始折返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一股紧张不禁漫过了我的全身,我努力的安慰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一点作用也不起,到底还要不要实施我的“计划”呢?

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路,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路程再远也觉得太近,这让本来就不是很远的一段距离变得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的心里更加紧张起来,就像是一个开小差的学生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

我们很快到了学校的门口,我多想让时间停住,让它过的慢一点,可是它就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根本不听你的。

从学校门口到宿舍门口也只有二三百米远,我们沿着旁边低矮的围墙和不宽的马路继续往前走着。这时候,我的心又不由自主的“通通”跳个不停,我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宿舍门口了,只有三十米的距离了一个,我的手心里冒出了汗,头上也不自觉的变得滚烫滚烫的,我握紧拳头再舒展开,来来来回回的做着这个动作。

在离宿舍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的又粗又大,一个人张开双臂都很难把它抱住,它静静站在那里,好像专门是为了等着我的到来。

此时刚好是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明月刚刚探出了头,张望着我们。秋天的傍晚,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的旁边一排排小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我的行动吹响号角。

到了那颗大树旁边,我挠了挠自己的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王欣,我有话要对你说。“什么事,说吧”她还是那个直爽的女孩,一点也不会绕圈子。

“嗯,嗯……”我想要说出那一句话,嘴巴却不听使唤,老是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

“嗯,也没什么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我自己也开始讨厌自己了。

“那没事,我就上去了。”

“嗯,等一下。”清风拂过我的脸庞,是那样的轻柔,仿佛也在对我说,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噢!“我喜欢上了你……”说完了这句话后,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同时也害怕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茫然和无措。

虽然,我低着头不敢看她,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她也有了一丝的慌乱,时间停顿了三秒钟,此时,头顶的这棵树上落下一片金黄色的叶子,跌落在了她微微颤动的,穿着白色休闲鞋的左脚上,“我考虑考虑吧。”她不顾那片树叶的眷顾,抬起脚,将“咚咚咚”的脚步声留给我。

那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响了很久,当我抬起头想要再看她的时候,楼道的那扇推拉门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我倏的又低下头,捡起了那一片被她甩开的树叶,望了望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明月,心想:我也该走了。

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在庆祝着光棍节,一起邀请我来喝酒,我便欣然接受,一起和他们“对酒当歌”起来。那一天,我并没有喝多少酒,按照我平时的酒量,只是一半而已,却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喉咙里也好像被刺扎了一样,感到莫名的难受,不一会儿,我就迫不及待跑进厕所,还未到马桶跟前就吐了一地。

之后的那几天的时间,并未像流水般的向前涌动,相反,它就像是走路累了需要歇息的蜗牛一样,丝毫看不见它在动。一天的时间像是一个世纪那样长。

自打我表白过后,我和她碰见之后只是点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然后,她就迅速的躲开了我。大约过了两个礼拜的某一天,我在宿舍的一个路口停住了脚步,突然看到前面几十米远的一个角落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是王欣。只是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这个男生看起来也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我们竟然还认识,就是我们补习班的一个同学,这时的我,竟然,莫名其妙、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他们。

我第一次表白就这样结束了,后来虽然没有了后来,但是,假如时间倒回到那个时光,我仍然会那样做,因为,我到现在也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感情如此,人生又有何不同呢?明明不知道结果,我们还要去尝试,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我觉得这才是无悔人生,这才是人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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