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之日,熏风南来,山水朗润,王羲之与好友及其族人会于兰亭,以修禊礼。岁在东晋永和九年,也就是公元303年。
曲水流觞,林泉雅致,临流赋诗,各抒怀抱。这次雅集成诗三十七首,抄录成集。王羲之受请为序,妙笔生花,一气呵成,即其墨本兰亭集序。
自兰亭集观之,其诗承秦汉遗韵,诗人们以四言或五言即兴赋就,感物咏怀,才华俊秀,见于笔端。言为心声,魏晋士人,世风物态,亦见一斑。
或曰“右军诗第一,文章第二,书法第三”,未尝不可。沈德潜评“寓目理自陈,适我无非新,非学道有得者,不能言也。”
兰亭集序,当和王羲之兰亭诗相互参之,方入其境。
又有圣叹《天下才子必读书》卷九:“此文一意反复生死之事甚疾,现前好景可念,更不许顺口说有妙理妙语,真古今第一情种也。”李兆洛《骈体文钞》卷二一:“雅人深致,玩其抑扬之趣。”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止》卷七:“通篇着眼在死生二字。只为当时士大夫务清谈,鲜实效。一死生而齐彭殇,无经济大略,故触景兴怀,俯仰若有余病。但逸少旷达人,故虽苍凉感叹之中,自有无穷逸趣。”浦起龙《古文眉诠》卷四十二:非止序禊事也,序诗意也。修短死生,皆一时诗意所感,故其言如此。笔情绝俗,高出选体。余诚《重汀古文释义新编》卷七:因游宴之乐,写人生死之可悲,则兰亭一会,固未可等诸寻常小集。而排斤当日竟尚清谈;倾惑朝廷者之意,亦寓言下。林西仲谓古人游览之文,亦不苟作如此。信非诬也。至其文情之高旷,文致之轻松,更难备述。
后之揽者亦将有感于斯文,生死一问,光照千年。妙论见诸古人,备矣,夫复何言?惟用心感之。
又述其书,后世称“书圣”,影响深远,不作赘语。
一言以蔽之,文章诗词及其书画,非情深融于造化,无以动人心弦者矣!
2019年5月16日,陈金辉于长河故里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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