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中)
2022.1.11《三个疯子》,大阪圭吉|Osaka Keikichi
2022.1.11《梦中杀人事件》,浜尾四郎|Hamao Shiro
浜尾老师独有关注点。
可要之助毫无反应,也不知道他真的睡着了没有。倘若此时要之助回应了藤次郎,或者藤次郎坚持将他摇醒,并与之交谈一番,或许他们两人中,日后就不会有人送命了吧。可事实上要之助一直没睁开眼睛,藤次郎也并未将他叫醒。
还有,如果这真是一起凶杀案,检事和判事都很难说明凶手的杀人动机。他们都是法律专家,且是执法者,因此在此情形下必须说明凶手的杀人动机。
那么,要之助真是在睡梦中杀死藤次郎的吗?
他难道就没有杀人动机了吗?譬如说,要是要之助他……慢来,慢来。这些,还是任由读者诸君去自由想象吧。
2021.1.10《正午的杀人》
不自杀的文人与自杀最无缘。
2021.1.10《人油蜡烛》,小酒井不木|Kosakai Fuboku
完全出乎意料的故事原委。太精彩!老和尚聪慧。
但是在《雨夜物语》里,骇人的彼岸花的诱惑,却也是存在过的。
当然,这正是夏秋之交的暴风雨的明显特征,而这种闷热又加重了人们内心的焦躁,放大了暴风雨之可怕。(一般人对于自然环境的正常反应。以自然环境衬社会环境, 大雾天气——疫情回旋。德尔塔、奥密克戎。西安、郑州、天津相继沦陷。其实吧,没啥关联!)
“哈哈哈!”老和尚放声大笑,“害怕了是吧。好吧,我也去。你跟我来。”(宠溺的师傅)
原本在看书的老和尚拿起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烛台,点上火,率先朝大殿走去。老和尚已年过半百,脸部消瘦,被淡淡的蜡烛光从下往上一照,像骷髅似的,看着叫人发瘆。(入夜后还在读书)
老和尚又迈开了步子。他走得比先前快了。看来,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某种恐惧。看了一遍门窗之后,老和尚脸色苍白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总算放心了。可是,刚走出去不久,老和尚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又马上返回了大殿。 (反应迅速,胆大、镇定、谋略)
“前一阵子我借给你看的《雨夜物语》中,有个名叫《青头巾》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讲从前有个老和尚,有着恋童癖,在他迷恋的孩童死后,悲伤不已,不愿意与之死别,就将他的肉全吃了,后来因食髓知味,就不断地将村里人杀来吃的故事。我跟他一样,都是活在人世间的恶鬼。并且,就是由于这个缘故,我最终将良顺弄死了。
话音刚落,老和尚将手伸向腰间,“唰”的一下,抽出一件亮闪闪的东西来。
“啊,师父啊,饶了我吧。不要动刀子,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求求您了。”(恐惧心理,滋生恐惧影像,恐惧作祟)
“非也!是躲在佛像背后的,乘着暴风雨溜进寺来偷香火钱的小偷。来吧,就让他代替你去死吧。” 过了几秒钟,法信才意识到这就是来偷香火钱的小偷。
他大叫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是,这时的他居然忘记了恐惧,竟想立刻追赶上去(满满求生欲的小和尚)。
老和尚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用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口吻,和颜悦色地说道:“别管他。他要逃,就让他逃走吧。法信,对不住你了。刚才跟你说的什么蜡烛,是我情急之下编造出来的故事。我看到阿弥陀佛背后有动静,就知道是小偷乘着暴风雨进来偷香火钱了。我心想,要是冒冒失失地喊起来,还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呢。要真动起手来,说不定我们两人都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鬼,所以就想到必须用计将他吓跑。幸好那小偷听信了我刚才的那些话,自个儿跑了。你别担心,这支蜡烛就是普普通通的蜡烛,良顺也确实就是病死的。其实,我今晚读的就是《雨夜物语》,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吓唬你的故事。”
说着,他又递出右手捏着的那件发亮的东西,继续说:“你说是刀子,其实是把扇子。心惊胆战的时候,确实容易看错。嗯,刚才那个小偷,肯定也把它当成刀子了……”。(心若自在,身在天籁;心若恐惧。如临深渊。)
这时,暴风雨依旧在疯狂肆虐着。(老和尚的身心,皆是平静。)
2021.1.9《金鱼死了》,大下宇陀儿|Oshita Udaru
无厘头的破案。人事物间的联系,可真巧了。
事实上我总是故意不朝金鱼缸看。因为我担心要是那样的话,老人会对我产生戒心。我只是想当然地以为,既然是金鱼缸,那么里面一定养着金鱼。所以才觉得那几条后来死掉的金鱼,在我送牡丹花过去的时候,应该是在金鱼缸里优哉游哉地游动着的。当刑警问我的时候,为了迎合他,就随口这么说了。
可没想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疏忽而遭到了怀疑。说老实话,我真是觉得太遗憾了。同时我也深刻地体会到,坏事还真是做不得的啊……”
那个镀层工厂的工程师中内忠,则在家里对老婆说:“我再也不去了,真的。那天我其实是去后乐园钓鲤鱼的。可这事说出来丢人,只好说是去看电影了。真是有苦难言啊。"
2021.1.9《妈妈》,佐藤春夫|Sato Haruo
很喜欢这一篇~生灵相系,温暖。
这篇最不像犯罪的推理小说,悬念的设置、整篇文章的氛围,在整本书里独树一帜。
“仙人”说这只鹦鹉是雄的,可根据其声音和身段,怎么看也像个女子。
老实说,我后来也有点后悔。妻子看透了我的心思,很不高兴地说我老是经不起别人的煽动。可我觉得这“仙人”,尽管外表上有些邋遢,但其灵魂还是比较纯洁的。
是的,能让罗拉接连不断地说话的,只有邻居家的孩子。可见她是在与小孩子为伴的氛围中长大的。这一点,也可在罗拉说话不完整的现象上得到印证。而这个讨厌男人的罗拉,从来没模仿过男人说话的声音。也许她以前所在的家庭,是没有男人的。
听到罗拉如此学说,我能想象出这样的场景来:檐廊上,三个小女孩和母亲一起围在罗拉的黄铜丝鸟笼前,各自嘴里都喊着“妈妈”,要罗拉学说,然后又“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罗拉即便同样在说“妈妈”这个词儿,也有着不同的发音:撒娇的口吻、闹别扭的口吻、颐指气使的口吻。而罗拉模仿小孩子哭声和不着调地胡乱唱歌时,最让妻子开心。当初买下此鸟时,她还表示过不满,现在,她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我妻子,没生过孩子。时常会因没孩子而觉得冷清,并表示遗憾)。 总而言之,罗拉的“只言片语”让我产生了对于某个家庭的想象,而让我妻子产生了对于孩子们的想象。
关于这一现象,我是这么理解的:罗拉以前的喂食者往往在她还没吃完的时候,又给她新的食物。这分明是孩子的行为特征。并且,恐怕还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有两三个孩子在争先恐后地同时给她喂食。
很少回家的男主人忙着疼爱孩子和夫人都忙不过来,自然也就不会去逗引鹦鹉了。或者应该说,男主人一回家,罗拉反倒遭受大家的冷落了吧。这样的话,罗拉自然不会亲近男主人,也不会喜欢男人了。
还有着罗拉这么洋里洋气的名字这事,也就合情合理了——是男主人坐着自己的船,从国外将有着“罗拉”这么个名字的鹦鹉作为礼物带回家的。
我能够想象出当时他们夫妻间有过这么个对话场景。不过“罗拉”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日本来的。这也是她尽管有个外国式的名字,却不会说一句外国话的原因。并且连“罗拉呀”这样的声调也完全是日本式的。即便如此,罗拉不说“妈咪”,而说“妈妈”,对此我感到十分欣慰。扔掉语言就等于扔掉良心。我希望我的孩子对我们怀有自己小时候对父母所怀有的那种爱心。虽说我没有一个孩子,但如果有的话,与其听“爹地”“妈咪”这种简化的称呼,还不如干脆让他们喊“爹”“娘”呢。或许我就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吧。可是,人有一点“多愁善感”之心,又有什么不好呢? 一想到尽管那家的男主人是会自然而然地接触到许多外国习俗的外洋海员,而他夫人却坚持让自己的孩子喊自己为“妈妈”,我就感到那位夫人和那个家庭是颇有些底蕴的。
可是,讲不了整句,净讲些片言只语。听不太明白。不过这不是鸟的错,是老师的错。她学了不少婴儿的话语。所以尽管意思听不明白,感情倒是挺丰富的。
我适可而止地停止了玩笑话,继续叙述自己关于罗拉的日常观察和想象——
然而,不论我怎样地多愁善感,罗拉依旧在我的身边一点点地变成另一个罗拉。
2021.1.8《恋爱曲线》,小酒井不木|Kosakai Fuboku
读着有些变态。何为真正的科学家?难忘的洛克氏溶液.......
摘自:《推理要在本格前》之《恋爱曲线》,小酒井不木|Kosakai Fuboku
跳吧!洛克氏溶液有的是。现在,你可以尽情地跳动了!
唉,我居然失去了一个科学家应有的冷静,让不由自主的空想白白浪费了时间,忘记了本该进行的情绪研究。这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宝贵实验材料,竟被我随意地挥霍掉了,我为自己而感到羞愧。这时,我突然想到,我还可以做失恋的情绪研究呀。将我这个失恋之人的血液输入这颗失恋之人的心脏,倘若能获得曲线的话,那不就是最为理想的失恋曲线吗?
跟往常一样,我从自己的左胳膊上抽出了血样,将其输入心脏,并启动了心电仪。只见那颗已渐趋衰弱的心脏,接触到了我的血液之后,立刻就恢复势头,猛烈地跳动了大概三十来次,然后又衰弱下去,最后停止了跳动。也就是说,这颗心脏死掉了,永久地死掉了。可是,它所留下的曲线却十分清晰。
到此为止,我已经做成了失恋曲线。要不说科学家的研究欲望无止境呢,因为我随即又想到,作为与之相反的情绪,我还得做成一条恋爱曲线。
于是我就不停地思考着能将失恋转变为爱恋的方法。想啊,想啊,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想得发了疯。
想必您也在数学课上学过负数与负数相乘得到正数的内容吧。我就是要运用该原理将失恋转变成恋爱。也就是说,我认为,将已达到失恋顶点的我的血液输入同样达到失恋顶点的女性心脏,这时所得到的曲线,就是表示恋爱之极限的“恋爱曲线”。
由于失望至极,这位女性已经决定赴死了。您想想,还有什么比死志更坚强的东西?我听闻了该女性的决心后,简直为自己“失恋度”之低而害臊。我从她身上获得了异乎寻常的勇气。今夜,我与她见了面,听了她的决心,也向她介绍了我的计划。她当即表示,自己乐意赴死,请我取出她的心脏,再输入我的血液,制作成曲线送给您。于是我下定决心,着手制造“恋爱曲线”。
为了完成完美的“恋爱曲线”,满足她那悲壮的愿望,我决定采用一种以前从未尝试过的血液流通法。在此之前,我都是用注射器在自己的左胳膊上采血的,可这一次则不同,我将玻璃管插入左臂的桡动脉,并用橡胶管将我的血液直接输入了她的心脏。作为对她自愿提供心脏这一番厚意的报答,我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您看,不想只为金钱、与根本不爱的您结婚的她,最终回到自己真正爱着的人——也就是我身边来的她——雪江小姐的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
2021.1.3 相遇 目录
关于日系推理、悬疑
“日系推理”到底要怎么定义?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惊悚”。日本人最先接触到的推理小说,就来自爱伦坡,江户川乱步曾说日本的推理界“继承了坡的血统”,爱伦坡的哥特式的难以名状的诡异风格也一直流传在日本的推理小说中。
以爱伦·坡在1841年发表了《莫格街凶杀》为标志,“推理小说”这一分类正式诞生。
之后柯南道尔、切斯特顿让推理小说进入大众的视野,他们笔下的福尔摩斯、布朗神父不仅仅是推理界的传奇,更是通俗小说中的一座丰碑。
1920年,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横空出世,开启了推理小说的“黄金年代”,而同时期的日本,一位影响了无数推理作家的天才——江户川乱步,也开始陆续发表自己的作品(1922《两分铜币》)。这位受爱伦坡影响,痴迷推理小说的少年,将引领日本推理界的发展方向。
1987年至1989年,日本涌现了一大批新本格作家。比如我们现在熟知的绫辻行人、法月纶太郎、我孙子武丸、麻耶雄嵩、歌野晶午、折原一、二阶堂黎人、有栖川有栖等,都是在这三年集中登场的。
他们年轻气盛(几乎都是大学生或刚走出校园)、才思敏捷、没有任何包袱,呈现出来的作品尽管在写作技巧等细节方面不如前辈作家,但光凭那份推理文坛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想象力就已经征服了万千读者。
东野圭吾也是1987年出道的,顶着“江户川乱步奖”的光环,可惜生不逢时,新本格旋风造成的影响比他预想中要更大。
这么多异想天开的诡计在短短几年时间内爆发式地涌现出来,几乎所有还未出道的推理作家都在苦思冥想,什么样的诡计才能在这么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这时,一位名叫北村薰的作家却带着一本短篇连作集《空中飞马》横空出世了,这本小说共收录五篇短篇小说,每一篇都是淡淡的日常之谜,没有一篇出现杀人事件,这种清新的风格反而成为北村薰赖以制胜的招牌。《空中飞马》以第一人称“我”为视角,讲述发生在“我”周遭的一些生活化谜团。
艾勒里·奎因的例子已经告诉我们,懂得受众心理的推理作家几乎是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空中飞马》这种对青春的氛围、文学少女心理的把握,以及对未来的期待与忧虑交杂的微妙情绪,无疑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学女生最期待看到的,何况,它还是一本充满悬念的推理小说。
也是从这本书开始,日本的推理文坛有了一个新的流派,就叫做“日常之谜”。
推理要在本格前,18个各具特色的故事之后,江户川乱步登场(1920s时期),接过前人手中的接力棒,开启日本推理的新时代。
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后被黑泽明改编为电影《罗生门》)采用典型的多视角叙述的手法。
谷崎润一郎(代表作《春琴抄《细雪》》)的《散步途中》揭示偶然性犯罪的可能。
佐藤春夫(唯美派作家)的《妈妈》,一种闲适的日常推理。
山本周五郎(代表作《红胡子诊疗谭》,被黑泽明改编为电影《红胡子》)的《清一色》,标准的古典推理。
坂口安吾(严肃文学作家兼推理作家,代表作《盛开的樱花林下》《不连续杀人事件》)的《正午的杀人》初步涉足本格推理。严肃文学的参与使推理小说的境界和高度都有所上升,但真正奠定日系推理独特的风格与品味的,还是专业推理作家的作品。
本书中属于推理小说的作品当然也不乏佳作。
大阪圭吉的《银座幽灵》《三个疯子》分别是典型的视觉错觉和无面尸手法。
梦野久作(四大推理奇书之一《脑髓地狱》的作者)《瓶装地狱》就已经开始突破伦理。
滨尾四郎的《梦中杀人事件》连环套,本书中的小酒井不木的《恋爱曲线》《人油蜡烛》和海野十三的《浮囚》把暗黑和诡异发挥到了极致;至于乱步的《一张车票》在比较之下反而特别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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