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常有的打扮,蓝色牛仔,黑色T恤。背个小包,也是黑色的。
包里的东西其实不多,主要的是三样东西,钥匙、手机、烟。如果碰到小朋友,可以从里面变出几颗糖。
没人的时候就坐在靠墙的位置,与我相对着。
“那些D毛呢,一个都没见?”
说完抽出一根烟,点上,并没有你想像的女人的优雅。早时抽的是芙蓉王,后来换成细支祥云好日子。
很容易发笑,不时会说出脏话。当然也不是哈哈大笑,像是笑了一半,左嘴角笑开了,右嘴角似乎只是意思一下。
她经常来,三天两头的。有时会与阿艳一起。她会带来欢乐,如果情绪低迷,你也会变得振奋。
我喜欢她,她看我应该也不坏。叫我时连名带着姓,叫小刘不对,老刘老了,刘老板生分。
茶客之间常坐认识,没有遇见,互相念叨。
有一个朋友,刘老师。退休年龄了,最后一年班,上着也是意思意思。平时是个长者,聊起天来会教导几句,只是见了阿华,却像个兴奋的小伙。极少抽烟的他,也会配合着抽上一根。
阿华说,你不要装逼。他回,好,不装,不装。
看电视的时候,我们感叹,江湖啊,多么遥远,令人向往。
阿华,有侠的影子,有江湖的味道。
她的美,夹带风尘。
她的生命里,有用不尽的时光,挥霍不完的青春。
那年春节,我们回福建,冰箱里搬不走的东西打包带去她家。临走时,她拿了一盒小人参,透过透明盒盖,看到手指头长的小人参一颗颗整齐的排着。
她让我切成小段含着吃。
后面补充,叫我不要与宝石说。
也许本就是宝石的东西,说了,增添尴尬。
最后一次见面,她来道了别,说是回安吉住段时间。
那是2019年的末端。
2020年的春节,我们匆忙回福建,又匆忙回深圳,前后只有4天。新冠爆发了。
而安吉那边传来的消息,阿华脑梗,昏迷14天,瘫痪。阿华的身体不太好,但,这么严重让我很震惊,像是看到一朵花低垂着奄奄一息,旁边的人徒劳的在浇水。
世界分崩离析。
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去年问过宝石要不要去探视一下,宝石说晚些时候。今年我忽然没了信心。她的世界已翻天覆地,我该如何面对。
宝石给我看了照片,长期坐躺,如今已经很胖了。但那眼神明亮而坚定,我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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