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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株木棉

两株木棉

作者: 罅隙与尘 | 来源:发表于2019-01-27 18:10 被阅读0次

    聂华苓曾说:“爱情是两份孤独,相护,相抚,喜相逢。”

    细细品味这话,觉得仿佛就是这么回事儿。

    楮墨不精,阅历尚浅,因此我不敢说此时的自己有多明白爱情的深意,更不敢随便说爱。

    在我看来,爱情的意义,便是彼此为了对方变得更优秀,彼此都成为更好的人,就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Good love makes you see the whole world from one person"。

    一份好的感情,应该是每天都能让自己更充满期待地醒来,两个人相处舒服,不累,而不是以爱的名义相互折磨。

    亦或者,你的她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这样的一个人,可以与你立黄昏,也可以问你粥可温。

    两个人彼此相伴,无需束缚,毋须占有,更不必要从对方身上挖掘何种意义。一句“我懂你”,一句“有我在”,便已经足够。

    好的爱情,战得胜时间,抵得住流年,经得起离别。一如含光君问灵十三年,等一不归人。

    好的爱情,是沉淀在岁月中,蓄积如静水深沉,而非悬浮在空气里,膨胀如烈火激情,随后却烟消云散。

    好的爱情,是静静厮守,观望世间风景直至万象成空。

    好的爱情,是携一人之手,从心动到古稀,岁月静好,待繁华落尽以后返璞归真。

    好的爱情如寓娘毅然决然随王定国一起贬谪岭南,从此远离故乡,吃尽苦头。北归后,她在王定国的友人问起是否后悔时说道:“妾无怨无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又如“唤鱼池”中的“游鱼”王弗,但凡苏轼有需要时,王弗便悄然而至。“轼与客言,妇立屏间听之,退必反覆其言。” 正是有了王弗的劝谏,苏轼前期才能在官场的人情往来中避免犯错。在王弗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站在屏风后听他与客人的谈话,再也没有人会给他分析此人是否可深交。

    后来苏轼官场不顺与妻子的逝世不无关系,他辗转受贬黄山、惠山、海南,千里无处话凄凉。这也难怪,以豪放风格著称的苏东坡,作为豪放派的大佬,词中竟也不乏婉约之色,“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这样的一腔柔情,全给了他深爱的妻。

    再比如,陆游与唐琬千古遗恨的钗头凤。

    在浙江的沈园偶遇阔别了数年的前妻唐琬之后,年轻的诗人急疾而毕,一掷柔毫,写下千古绝唱《钗头凤·红酥手》:“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琬在沈园看见这首词后,感慨万千,于是回到家中便和了这首《钗头凤·世情薄》:“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陆游,我印象中的这位诗人,是一位一心为国戍轮台的热血男儿,但他的心中却始终藏着一个不可触碰的女子,一想起,便泣不成声。每入城,必登寺眺望(沈园),不能胜情。那是陆游最后一次见到唐琬的地方,是他心脏最柔软最温热的地方。

    我读过《浮生六记》,读过《魔道祖师》,读过许多美好的爱情故事,可我却也知晓世事的无常,人的无常,爱的无常。

    然,感情若如四季变化无常,我愿为良木——花辞树,以叶为美;叶落尽,以枝为姿;枝若朽,以根为雕。

    我理想的灵魂伴侣,是能给予我正能量,是让我成长,让我每天充满了动力,有所为,有所爱,有所期待。

    我理想的爱情,是立黄昏,是粥可温,是潜夜细雨也可以寄心楮墨的温情,是赌书消得泼茶香,不过寻常。

    无关年龄,无关性别。

    但求始于心动,终于白首。

    最后,我想以舒婷的《致橡树》结束今天的随笔: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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