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进入实地训练。墩墩实实的教练站在野牛似的实习车前,严肃地审视着他的弟子们:你们当中有谁是第一次摸方向盘?我怯怯地举起了手,周围响起一阵喧哗,我悄悄环视,才发现,同伴中只有我一掌鹤立,唉,我连摩托车的把手还没碰过呢。
笨鸟先飞吧。我耳听眼看心记,嘴巴里还不停地嘀咕:一踩、二挂、三转向、四……如法炮制,车子顺利地启动,心里那个美啊:嘻!原来学车这么简单呀!
可没等我的笑声冲出嗓门,教练的新课题先来了。他用六根竹竿标识成两个车库,然后摆弄着“野牛”炮弹一样射进甲库,一个回旋,车到乙库,又一个侧身,车子途经甲库冲出库外。整个过程环环相扣一气呵成,闹得我眼花缭乱。教练则潇洒地跨出车门,掸掸手说:“练吧,像刚才那样。”可如何才能像刚才那样呢?我和同伴们轮番上阵,试了又试,没有一个能够像模像样。
只有练啊练,苦练中,蔷薇花开了又落了,夏天一步步地走近,眼看着如雪的肌肤一天天地变成碳色,心里也如着了火般地急:何时才能出徒?何时才能放心去飞啊?
桩考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大早,我们来到考场,远远看见红白相间的电子桩威风凛凛地立在铁丝网包裹的考场中间,禁不住有些胆怯。据说,那个电子桩不但苛刻而且珍贵,万一……
我不敢向下想,回头看看军,那个公认的学车标兵,他冲我摊摊手掌,手心里全是汗。我忍不住乐了。想起那一日在练车场上,看见他蹲在一隅自言自语,便伸长了脖子去瞧,原来他正对着一只七星瓢虫念苦经呢。它呆头呆脑的,他亦呆头呆脑的,两两相望,竟有了同病相怜的模样。嘿嘿!我再次破愁为笑,紧绷的神经随之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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