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春天里最忧伤的日子。
奶奶,我想你了。
记得前几天,收到一个待遇还不错的校招offer时,我正站在马路上等公交车,一辆一辆地或快或慢地通过我身边,都不是我要等的那一辆,不够和煦的春风拍到我脸上。
我就突然想起,你要是知道了孙女找了个还不错的工作,你会有多高兴?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风迷住了眼。
你走之后,我在很多想起你的时候,都忍住了眼泪。
比如做梦梦到你,你坐的那么近,却不肯跟我说一句话。
比如过年之前看菜谱,看到自己在家制作『红豆年糕』的方子,就觉得你要是在,你得有多爱吃啊。
比如听史航的讲座,他说『只有在虚构的故事里,我们才能团圆,才能相遇』。
比如收到好消息时,总会想到要是你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可惜你听不到。
你离开我们时,是89岁,在我给你的遗照写生卒年月时,我爸还十分虚荣地问我,要不要写成90岁呀。我觉得你已经够高寿了,讲真。我平时也都是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因为曾经听一位生物学家讲过,哺乳动物的特点,就是身高在3米以内,寿命在200岁之内。没办法,因为我们都是哺乳动物,所以也只能这样。
但今天,是春天里最忧伤的日子,我想为你写点儿什么。
只要有人还在念着你,只要我还想你,你就没有真正离开我们。
台湾民歌运动时有一首出名得人尽皆知的民谣,《月琴》,为了纪念台湾民歌手陈达的离世而作。1981年4月11日 ,他因为被游览车撞倒而去世。林清说那一撞,陈达永永远远地逝去了,像一阵风飘去,只留下满地的凉意。
台湾词人赖西安觉得陈达的名字,理应被大家记住。人的死亡有两种,一种是心脏停止跳动肉体离开这个世界,另一种更可怕的是他的名字被人遗忘,他和这个世界真的毫无关联了。
作为文傻,我执拗地相信因为能量守恒定律,每个人、每个在地球上留下过痕迹的生命都不会凭空的消逝。你的骨头,牙齿,你的灵魂,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吧。也许会在某些不知名的小行星上,眨着眼睛看着我。
所以,今天,清明节,是春天里最忧伤的一个日子。
就让我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痛痛快快的为你哭一场。
你走吧。
明年今天,我还再来想念你。你爱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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