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教到了许地山先生的《落花生》,脑海中就一直反复回荡着一个画面:村里小院,大木棍子支一个大灯泡,长板凳上系上大包袱,手里握着花生秧,往凳子帮上使劲甩,pia···pia···pia····,花生便落到包袱里。
刚刚甩下的花生其实并不是很香,嫩嫩的,水分还很大。小时候总是吃的心急,从地里拔出来,或是刚刚被“甩”下来,剥开便往嘴里塞,一口花生半嘴泥,啧啧,还真是怀念那种味道。
文人大家总是能在花生身上找到精神财富:朴实无华、甘于奉献。对我而言,花生当然也很重要,不过只是因为它几乎是儿时乡下生活中唯一的“坚果类”零食罢了。瓜子?印象中总是没钱买的,更别提现在的碧根果啦开心果什么的。
除了和泥吃的新鲜花生,晒干后的花生嚼起来更香一些,最适合就着馒头吃,一把花生一个馍,几乎是儿时必备的“下午茶”。到了冬天,把花生围在炉子旁一圈,不一会儿它的“麻屋子”就烤焦啦,花生仁却半生不熟,就着热乎劲儿,说脆不脆,嚼起来像是橡皮糖,别有一番风味。炒花生米更是招待客人的经典菜品,一般还很难吃到。最隆重的要属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炒上几麻袋。前后院几户人家要搭伙完成这件大事——筛土,要用最细的沙土;大锅,小了炒不开。你烧火我翻土,火大了炒焦,翻的慢也炒焦,火候的大小与翻炒的速度完美统一,最后炒出的花生才色香味俱全——外皮几乎看不出痕迹,花生仁却酥脆可口。
当然,花生也有奢侈的吃法。条件好的人家会把炒好的花生再炒上一层糖霜,还有的会把花生剥壳去皮,加上芝麻,熬糖制成“花生粘”。小时爱吃甜,但怕人笑话没见过世面,偶尔见了这样的花生奢侈品,也只是尝几口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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