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心里存在的永远不可能

                                                    文/季尔

她是他心里存在的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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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姑娘昨天突然找我聊天，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联系他，可他好像有了女朋友。”

我沉默一会儿告诉她说：“那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保留这段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把他给忘了吧！你们从一开始感情就是不对等的，你对他只是一种需要，而他却是真真切切在爱你，就像你体会不到他对你感情的付出一样，你也体会不到无形中对他产生的伤害。”

过了好久，她回复我说：“嗯......会慢慢遗忘的，只不过还是会有余痛。时间让我们将感情积累起来，为的就是不要让我们轻易忘记，可难以忘记的终究还是会忘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生命中路过了好多男生，最后陪伴在身边的却依旧是朋友。”

我回复她说：“其实谁陪伴谁多久都是未知的，我们只要把握好今天就好。在你未来的漫长的人生里，肯定会有人来，也肯定会有人走，遇见一个人和参与一个人的生活，是两码事；参与一个人的生活和被参与，也是两码事。”

她说她明白了，我回复给她一个微笑。

其实我知道，她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难以消化这件事。就像一杯凉白开，总要经历一个沸腾和冷却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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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们的故事，脑海里不禁会出现懵懂、青春、执着、茫然、困惑这几个词。

暂且先称这个男生为H君吧。

蘑菇姑娘和H君其实并不是情侣关系，但是两人的友情已延续了十几年之久，说是友情，倒不如说是蘑菇姑娘单方面的想法。

他们从小学开始相识，初中时又分到了一个班，同时还都是班里学霸级别的人物，起初看对方时都带有些不服气的小傲娇。

直到后来有次排座位，老师按照考试成绩让同学们自己挑位置，结果两人都选择了偏后排靠窗的地方，至于原因，说来也是可笑，蘑菇姑娘是为了方便看课外书，H君是为了方便睡觉。

就这样，俩人一前一后地坐了小半年，在此期间，不仅没有发生过什么小摩擦，反而配合默契，轮流当对方的哨兵，以至于他们的小动作从未被老师发现过。

俗话说得好，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在他们身上就这样得到了验证。

H君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喜欢上蘑菇姑娘的，也许是在她认真地解一道道数学题时，也许是在她笑的露出一整排小牙齿时，再或是看到她在清晨大声背诵着英语短文时，总之，在那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H君就这样喜欢上了蘑菇姑娘。

H君给蘑菇姑娘表白了，但是被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她不喜欢H君。

后来，他们考入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不同的班级，联系也变得少了很多。

直到有天H君突然找她，告诉蘑菇姑娘说他失恋了，他说他和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分手是女生提的，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会好难过。

蘑菇姑娘二话没说，对他就是一顿臭骂，直到自己开心了，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他。

从此开始，他们的联系又频繁了起来，关系又回到了他们初中时一前一后坐着时的状态。

高二那年，H君不知是因为叛逆期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间开始频繁的逃学，蘑菇姑娘经常在课间的空闲，跑去他教室的窗外看他有没有来。

直到有一天下午放学，蘑菇姑娘突然跑去他的教室，而那时的H君已经办完了退学手续，准备将书籍打包带走。 蘑菇姑娘一把将他手中的书籍打落在地上，然后开始疯狂地拿起书本一页页撕掉。H君就在旁边看着，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是要走的人了，就不要再给别人制造垃圾了吧！”蘑菇姑娘没有搭理他，继续一页页撕扯着课本，好像所有内心的愤怒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后来的H君去了一个中专学校，学习了航海，在海上漂过几年，当过工厂里的流水工人，也做过销售。

在外边漂泊的这几年里，每年他都会给蘑菇姑娘告白一次，同样的每次都会被委婉的拒绝掉，然后消失一段时间。

他用自己挣来的第一份工资，给蘑菇姑娘买了一个漂亮的手表，她说这份礼物太奢侈，她不能要，H君强行塞到她的手里，告诉她说：“你就当为我未来的女朋友准备的礼物，先存放在你这里，以后我再来取。”后来这个手表，她没有戴过，他也再没来取过。

高考那年，蘑菇姑娘只身一人出去参加艺考，他连夜乘坐火车去了她所在的地方，陪她参加了所有大大小小的考试，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城市。

大学那几年，有几次放假蘑菇姑娘都没能定到回家的车票，H君就想尽办法帮她抢票。她想换手机，H君就查询各种手机的性价比，然后一一推荐给她，告诉她最佳的选择。

蘑菇姑娘是学影视编导专业的，平时会看各种类型的经典的电影，H君就陪她看，为的就是能和她有共通的语言。

记得有一次我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吃饭，饭后蘑菇姑娘说要去看电影，H君就立刻定了票，后来姑娘又说想要唱歌，电影票没能退成我们就又一并去唱了夜场。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是H君最穷困的时候，他已经连续吃了几天的白水煮面了，但是她所喜欢的他都会努力去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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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蘑菇姑娘都一直忙着考研，而我也再没听说过有关H君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蘑菇姑娘突然连续发给我几张她和H君的聊天记录截图。

我大致看了一遍，这才知道，H君要和蘑菇姑娘断绝联系了。

他对蘑菇姑娘说：“每当我觉得咱俩的关系亲密到可以表白时，或是表白被拒并明确告知不可能在一起时，我都会因为确定要离开而疏远你。反反复复，这些年来一直这么煎熬着，你当真以为我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吗？那只是因为我在乎你罢了，不然你的任性与否都和我无关。”

蘑菇姑娘问他：“这样说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岂不是从来就没有开心过？”

H君回答她说：“开心这件事，是遵从内心的，你或许知道我睡得很晚，只知道我喜欢熬夜，但是我问你，你知道海上夜里两点的光景吗？你知道家乡夜里两点的夜空吗？你知道车站夜里两点的火车声吗？我要告诉你，我知道。我在这夜里夹着香烟，抽着冷气，看遍四季，想着我究竟怎样才能靠近你，我是不开心的。因为我认为只有我以后和你在一起才会开心，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消沉。可是我这人吧！没有太大的魅力，能力也有限，对于相不相配这个问题，我真是思考不明白，既然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那我不如选择退出。怪就怪我太过念旧，一段感情自己感动自己，竟然退出还需要这么多年。”

“那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呢？你非要选择这么决绝地离开吗？”蘑菇姑娘问他。

H君说：“这世上不存在超出朋友关系的朋友关系，那些所谓男女之间最好的友谊，都是骗人的。其实现在这种结果就很好，我们基本不再有什么交集，偶尔上街买菜的时候遇到，互相打个招呼，彼此打听下菜价，然后各自回家。”

蘑菇姑娘不再说话，H君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没事就不要联系了，还有，我有女朋友了。她长得不算漂亮，也看不懂那些深奥的书和电影，但是和她呆在一起会很轻松，大概这就是适合吧！”

后来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只是某天无意中看到了H君曾经写给蘑菇姑娘的一首诗

——

“决定永生的诀别/不过是片刻的幻想/我爱你的眼眸/才是写满永远的光芒/我把你的翅膀/做成永远的纱装/留下吧/我的姑娘/我愿你永远依靠在我的膀臂/留下吧/我的姑娘/我愿你永远做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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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H君是否真的能够放下对蘑菇姑娘的这份喜欢，我只是在想，大概H君这辈子都不会再执着地去爱一个女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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