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取自网络
文/三青清
01
“篮子扬，放我回去。”木子清扬着小脸气愤地说。
篮子扬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杯盏，放在嘴边，小小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行。”
“你既已知我是南郡王派来的奸细，干嘛还要把我拴在身边。”
篮子扬不语。
木子清生气地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篮子扬，放心，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篮子扬挑着眉摇了摇头。
“子清姐，你不要生气嘛，君上还是很好的，对你很好啊。”
“好什么好，他最可恶，三年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他一直都没发现我的身份，简直把我当猴耍，如果是你，你不气？”
小乔弱弱地说：“可我也不是南郡王的人啊。”
木子清听完更生气，把手边的茶杯一摔，把小乔推出门外。
“君上，木姑娘很生气。”
篮子扬微微笑，甚是满意。
“那，君上那个计划什么时候实行?”月明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篮子扬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凝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道：“再等等吧。”
月明风便识趣地退下了。
月黑风高，适合逃走，木子清怎能放过如此好机会。背着包裹，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正欲跳下时，后脖颈的领子被人提了起来。木子清也没看是谁，转身抽出匕首就向那人刺去，那人身形轻晃便躲了过去。
一袭白衣，淡淡地檀木香，已经让木子清知道来人是谁了，便收起了匕首，篮子扬她是打不过的，也没必要动手。
木子清一屁股坐到房顶上，长舒了一口气，喊到：“篮子扬，你过来，我们谈谈。”
篮子扬缓缓朝木子清走去，在她身旁坐下。这动作倒让木子清惊讶了一下，毕竟篮子扬的重度洁癖可是出了名的，竟然和她一起坐到房顶上。
木子清出了名的心大，从怀里掏出小纸包，里面是方方正正的花生酥。她把点心递到篮子扬面前，“吃吧，不要客气，想着我要走了再也吃不到好吃斋的花生酥，我买了很多。”
篮子扬看着花生酥神色复杂，说：“不吃甜食。”
“篮子扬，你还是那么无趣，从三年前认识你到现在，你都没变过。”
木子清拿起一块花生酥咬了一口，接着说：“我是南郡王派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的，再把你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汇报给他，三年来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你，不恨我吗？”
“不恨，我知道。”
“那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我发过去的消息都被你掉包了？”
“是，也不全是。”
“篮子扬，你说你什么意思，怎么不一刀杀了我，把我当猴是不是很好玩！”
“没什么意思。”篮子扬淡淡地说。
五个字倒把木子清气得牙痒痒。木子清咬着牙说：“那放我走。”
篮子扬不语。
02
木子清望着篮子扬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地如美玉，不禁让她想起三年前的相遇，不对，是三年前潜伏计划的开始。
三年前，北城王也就是篮子扬要秘密训练一批身手高强的影客，木子清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南郡王安插进去的。木子清一身红衣，身手敏捷，出手干净利落，很快引起篮子扬的注意。他就让月明风去调查木子清的身世，结果却发现什么也查不出来，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正是太过于正常而引起篮子扬的怀疑。所以对木子清一直都格外注意，也很快就把木子清调到自己身边来，这样才更好地看清。
木子清却一直以为是自己表现够好才那么快的去到北城王的身边。因为篮子扬每次去看影客的训练都没正式露过面，一直都是月明风在指导他们，所以他们从未见过篮子扬本人。
莲花深处，玉兰花下，石桌之前，一席白衣……木子清一直记得初见篮子扬的场景，对于木子清来说最美的人是她的玉哥哥，可自从见了篮子扬，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听见脚步声的篮子扬抬头，目光对上她的眼，微微颔首，便低头看书。
月明风把木子清带来，便退了下去，独留木子清一人在篮子扬身边，而篮子扬什么话也不说，月明风也什么都没交代，所以木子清一人站在那里觉得尴尬不已。
不知玉兰花瓣落了几片，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篮子扬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准备提笔写字。篮子扬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木子清，示意木子清研墨。木子清对上那清澈的眸，微微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研墨。
木子清想这人和玉哥哥说的不一样啊，不像是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倒像是不问世事的温润公子。木子清摇摇头，对自己说不能瞎想，忘了和玉哥哥的承诺了？不能忘，任务完成就可以回去找玉哥哥了，想着木子清也就高兴起来，不禁弯了嘴角。
篮子扬像是有感应一样，抬头便看见嘴角上扬的木子清。篮子扬微微一愣，平时篮子扬自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身边人很少在他面前持有笑容。
但篮子扬很快恢复常态，说：“之前这些都是月明风的事情，现在就都交给你了。”
木子清淡淡地说：“是。”
因为不用再没日没夜的训练，木子清除了跟在篮子扬身边，其它也没什么事，就闲了不少。木子清也是在这样的闲暇时间发现好吃斋的花生酥非常好吃，经常趁着篮子扬休息的时候去买上一大包，不到两天时间就吃的干干净净，还好篮子扬每月给她的银子不少，还够她买花生酥的。
跟着篮子扬的日子很清闲，但也不是那么清闲。
03
木子清端着花生酥一边走一边吃，走进篮子扬房间，篮子扬见她进来，说：“桌子上是你这次要完成的任务。”顿了一下说，“也是你第一次出任务。”
木子清不以为然，拿起纸看了看，“啊，让我去偷第一将军宇文梧的佩剑，无极。”
篮子扬微微点头。
“那偷完后呢？”
“扔进宇文梧府前的观前河。”
“那好吧，那么无聊的任务。”
“今夜行动。”
“是，君上。”木子清咽下嘴里的花生酥说到。
可能是脾性使然，木子清出任务，从来不会换一套低调的衣服，总是一身鲜红色的红裙，可能她偏爱红色。
宇文府虽戒备森严，但木子清擅长的是轻功，动作轻灵，很容易就潜入府中。木子清想无极既然是宇文梧的佩剑，那么必然是在离宇文梧最近的地方，宇文梧的卧室，他的床边。
果不其然，可是木子清的手刚触上无极，宇文梧就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木子清心里一惊，知道是第一将军，所以木子清已经加倍小心，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宇文梧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还好木子清反应快，掏出怀中的匕首，一刀划向宇文梧的手，宇文梧吃痛手松了。木子清不做多留，抓起剑就狂奔而去，翻过一道墙壁，刚一落地，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射箭手包围。木子清心想糟糕，掏出飞镖向离她最近的弓箭手扔去，几人瘫倒在地，同时也有很多箭向木子清射去，木子清不佩长剑，就拿出无极，抵挡起来。可是箭那么多怎能抵挡着住呢，木子清身中数箭，血流不止，虽然木子清身穿红色衣裙，看不出身上的血迹，但以她为中心的地上可是红红的一片，那是被她的血染红的。
木子清终是抵不过，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腰间忽被绳子缠了两圈，木子清知道有人来救她了，神经一放松便不省人事，只是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无极剑。
待再次醒来时，她已安然躺在北城府自己的床上，只是身上的伤还很痛，醒来不久，便又迷糊的睡去。在梦中好像有人摸自己的脸，那手冰冰凉，手心却是暖的，摸得自己的脸很舒服……木子清醒来，想起那个梦，竟觉得那人的手像是篮子扬的，想完不禁又嘲笑自己，怎么可能呢。
只是在她受伤的这段时间，不能出门，也不能到处走动，篮子扬也没对她任务做任何评价。并且篮子扬每天都会去她房里呆上那么一两个时辰，篮子扬是出了名的闷，去了也不说话，只是坐那看书喝茶，或者让木子清跟他下棋。搞得木子清郁闷死了，不过有一点是好的，就是篮子扬每次去都会给她带她爱吃的花生酥，或者是其它好吃的点心。
04
“君上，您猜得没错，木姑娘确实是当年的子墨郡主。”月明风低头对篮子扬说。
篮子扬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南郡王果然歹毒，他早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花生酥吃完了，木子清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篮子扬，说真的，你如果生气就杀了我吧，要不就放我走。”
“留下来。”
木子清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回答。木子清也明白，这一走，再见已是敌人，再见也是战场。
木子清把包花生酥的纸揉成一团，握在手心。低头喃喃说：“不可以。”像是在说给篮子扬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篮子扬垂眸，睫毛微动，从长袖里拿出一把剑柄镶着红宝石的匕首，递给木子清。
“拿着，防身。”
木子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匕首，木子清刚接过匕首，篮子扬便起身，拂袖而去。
木子清呆呆地坐在房顶上，握着匕首，那上面还有篮子扬的余温……
篮子扬，不~再见。
木子清在心里默默说，便翻下房顶。
05
“玉哥哥，我回来啦。”木子清一身红裙，欢快地跑进南郡府。
欧阳玉听到声音，手里拿书缓缓地从房里走出来，面露喜色。
“小丫头，收到你的信，我还有点不信，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说着欧阳玉还用手轻轻敲了木子清的头。
木子清亲昵地上去挽着欧阳玉的胳膊。
“三年不见，玉哥哥我可是想死你了。”看着欧阳玉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不禁感叹，玉哥哥又变帅了，猛地想起篮子扬，嗯，还是篮子扬更帅一些，温润一些，玉哥哥是更英气一些。
听到这话，欧阳玉停下，说，“来，清清转一圈给我看看。”
木子清听话地放开挽着欧阳玉的手，原地转了两圈。
“嗯，我们清清真美，亭亭玉立，都让人移不开眼了。”
木子清被夸得害羞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玉哥哥我都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木子清十三岁后的生活都是欧阳玉参与的，欧阳玉对木子清来说如兄如父，是她的亲人，也是她曾经的心之所属之人，欧阳玉对她来说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君上，计划确定取消吗？”月明风不解地问。
“嗯。”篮子扬淡淡地回答。
“是。”尽管月明风很疑惑，但还是坚定地回答。
月明风准备退下时，篮子扬抬头看向窗外说，“准备好，两月后，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也，不得不打……”
月明风一怔，随即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玉哥哥，对不起，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吃饱喝足后，木子清低头对篮子扬说。
“这是怎样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木子清委屈的摇摇头说，“不是，这三年篮子扬一直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没拆穿我，让我一直给你们传递假消息。”
欧阳玉听到并不惊讶，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你确定吗？”
木子清使劲的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这是事实，你传递的消息并没有错啊。”篮子扬疑惑地说、
木子清听到这话，也惊讶了，不知该说什么，更不明白篮子扬为什么这样做。
“好啦，清清才回来，也累了，不要瞎想，早点回去休息，你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这些烦心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木子清看着欧阳玉深邃的双眸，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点了点头，回去休息了。
木子清回到南郡整天闲得发慌，只是经常把玩那把篮子扬留给她的匕首，匕首小巧锋利，很适合她，她也常常做梦梦到篮子扬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却意外地觉得很安心，总觉得和篮子扬似曾相识。每次梦醒，都会看着窗户发好一阵呆，心里空落落的。
两月后，南郡和北城要开战了，这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木子清得到消息后心里一阵发慌，便去求欧阳玉带她一起去，欧阳玉自然是答应了。就算木子清不愿去，他也会想办法让木子清心甘情愿地跟去。
06
战鼓响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是在军队最前面的篮子扬看到欧阳玉阵前绑的女子，气得脸色铁青。
欧阳玉果然阴狠，竟把木子清迷昏，五花大绑置于两军交战的阵前。
“篮子扬放弃你的城池，交出你的性命，木子清，不对，你的子墨就还给你。”欧阳玉满脸得意的说，话里满是嘲讽。
篮子扬握紧了拳头，“放了她。”篮子扬语气尽量平淡地说，但还是让人很容易的就听出了他的怒气。
“开什么玩笑，你说放就放，那是要有等价交换的，篮子扬，我以为你很懂。”
“放了她，我的命是你的。”
欧阳玉听到这话，虽然是在意料之内，但没想到他竟真的愿意付出生命，心中还是不免惊讶。同样惊讶的还有月明风，尽管惊讶，但他还是暗暗下定决心是不会让君上死的。
欧阳玉惊讶过后，是嫉妒，深深地嫉妒，好像他一直都这么嫉妒篮子扬。杀意掠过心头，他狠狠地说：“篮子扬，这是你自找的。”
木子清醒来，发现自己被绑着，对面还是篮子扬，木子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玉哥哥。昨天晚上，她在玉哥哥帐篷里喝酒，后来……后来就没了意识。
木子清虽然单纯，但也明白此时她是被欧阳玉当做了棋子。
木子清踉跄的站起来，向着欧阳玉问“为什么？”，欧阳玉好笑地看着她。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恨你啊，因为我恨篮子扬啊，因为有了你，我就能控制篮子扬啦，我的清清，若我能取了篮子扬的狗命，我定会好好谢你。”说完，欧阳玉哈哈哈大笑起来。
木子清看着眼前她喊了六年的玉哥哥，看着她以为是她唯一亲人的玉哥哥，只觉得心底一阵寒意，只觉得往日总总让人恶心，风吹乱了她的裙摆，也吹寒了她的心。可是更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了有了她就能控制篮子扬，这事她要亲自问篮子扬。
篮子扬见她醒来，飞身下马，欧阳玉的亲信准备对他拔刀相向，被欧阳玉拦下来了，他知道这次篮子扬逃不了了。
篮子扬走到木子清身边，用剑划断她的绳子，木子清呆呆地看着此时正在为她整理衣裙的篮子扬，问，“为什么？”
篮子扬未停下手里的动作，说，“什么都不要问，活着就好。”
木子清两行清泪滑下眼角，扑进篮子扬怀里，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篮子扬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的子扬哥哥来晚了。”
听到子扬哥哥四字，木子清打了一个激灵，像是开启了尘封的记忆，也是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
“子扬哥哥，吃花生酥。”
“小子墨，又忘了，哥哥不吃甜食哟。”
说着那梦中的子扬哥哥还轻轻捏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
……
“子扬哥哥，能不能不去。”小女孩眼角含泪，拽着男子的衣角。
男子低头抚摸女孩的头发，笑着说，“小子墨要乖乖等哥哥回来接你哦，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眼角是藏不住的温柔。
梦中女孩没有等到他的子扬哥哥，一场大病，阻断了她的记忆，待醒来身旁的是她的玉哥哥。
木子清一直以为那些梦是她自己构建的一个世界，原来不是，原来篮子扬就是子扬哥哥……
木子清更加用力地抱着篮子扬，这么温暖的感觉，只有在梦中出现过，木子清此时此刻觉得满足，她想抱久一点，再抱久一点……
07
“抱够了没有，清清可不能有了子扬哥哥，就不要你的玉哥哥哟。”欧阳玉厚颜无耻地说。
木子清听到声音后，放开了篮子扬，她走到欧阳玉的马前，说，“不管你之前是出于什么目的救得我，我都感谢你，但是，毁我家，杀我父杀我母这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报，就算失去生命我也会讨回来的。”
木子清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这如画的男子，高高在上，穿着黑色的铠甲，好似地狱来的修罗。
欧阳玉看着眼前喊他玉哥哥喊了六年的女孩，原来这六年来，他心底的那一点点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女孩。六年前欧阳玉攻破城门，在搜查还是否有篮子扬的人的时候，这小女孩奄奄一息，却死死抓着他的裤脚不放，看着女孩有点脏的脸蛋，红扑扑的，竟动了恻隐之心，带回欧阳家，悉心照料。
在知道女孩身份后，欧阳玉便有了这个计划，为了打倒篮子扬，他压抑自己心中要蔓延的感情，他知道只有真正冷血地人才能做到无敌。弃她木子清一人，他欧阳玉能赢了天下。
看着木子清红红的眼眶，他想摸摸她的头，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场景不是早已注定吗？
欧阳玉什么都没说，冷笑了一声，手一摆，他身后的军队就朝前冲去。篮子扬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木子清，抱着木子清飞身上马。
“子清，听我说，呆会这马会一直狂奔，带着你去一所道观，那里我都打点好了，你在那等我，三日，若我不回，没去道观找你，你便离开这里，道观有足够的盘缠，能让你衣食无忧。
“我不要，别丢下我。”木子清抓着篮子扬握着缰绳的手，哽咽地说。
“乖，听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说着篮子扬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给木子清，便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自己则投入到战争的厮杀中。
不知跑了多久，到了道观已是傍晚，木子清趴在马背上早已不省人事。
08
待木子清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台透进来，洒到昨天篮子扬给的那包东西上面，木子清歪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包东西。
临近中午木子清才坐起来，从窗前走到桌前，伸手打开那包东西，是花生酥，是木子清最喜欢吃的花生酥……
木子清鼻子酸酸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觉得花生酥好苦好苦啊，苦到了心坎里，把木子清苦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木子清脱下了红衣，换上了道观准备的白衣素裙，坐到院子的金鱼池旁发呆，她发现这道观的院中也种有玉兰花树，跟篮子扬府上的那棵一模一样。
看着玉兰花树掉落的花瓣，木子清默默说今天是三日的第一天……
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木子清早早醒来，化了红妆，好好吃了饭，早早就坐在道观高高的门槛上等候，她想她的子扬哥哥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日落西山，她也没能等来子扬哥哥，黑夜降临，路的尽头也没有子扬哥哥的身影。道长唤她，她不理无语，道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木子清等了一夜，素衣被露水打湿，心也跟着湿了。她想她的子扬哥哥可能回不来了……
木子清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塞着花生酥，她一边塞一边对道长说，这花生酥好苦啊。而她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道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一切随缘吧。
木子清吃够了，哭够了，她没按照约定离开道观，远走他乡，而是留在道观，听听流水，喂喂金鱼，看看落日，只有这样她的内心才能平静一点，她把篮子扬的马养得肥肥的，他担心篮子扬回来没马骑。
她经常会问自己他还会回来吗？她总告诉自己，哪怕有很微小的希望，她也必须坚信，必须等待，她怕自己一松气，就会……那样她就真的再也等不到他了。
木子清像往常一样在院中喂金鱼，门外打扫的小师傅突然推门而入大声叫着木子清。
木子清转头，看见那玉兰花树下的那一席熟悉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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