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用完了蜗牛一小时,忍痛花着流量看淘宝。突然想起来发圈被绑在家里的茶杯上不曾取下来。
于是看着精致的发圈,回忆起一个明明糙得掉粉却故作精致的姑娘。
那天哭了一夜。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一边劝说自己不要犹豫,一边告诫自己要习惯一个人的学习生活。悲伤不是因为分别,无数次软言细语忍让服软也只是让男人越来越嚣张。被磨得麻木了。离开,做那个无拘无束异想天开还不会被人说教的自己,是最明智的选择。悲伤是因为突然不习惯,像被撕了一层皮。还有一份无疾而终的歉疚。我最终无法爱上他,包容他。
哭了一夜,第二天没课,却要去实验室。匆忙洗漱的我拿起了粉色塑料钻的发圈,认真地戴上,好像一种仪式。我的发圈,清一色是无缝高弹加厚黑色。无论在哪座城市,哪家饰品店。那个粉红色的钻,不知是哪天少女心爆棚买的。一直不合时宜。那一刻却顺理成章是她了。要好好打扮自己,认真地,做一个女生。一日三餐,保持体型,认真刻苦……总之以为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实验室里忘了发圈。收拾文件。写冗长的工作汇报。挂掉他的电话。在走廊里把白大褂带出风。
中午,去拿卡。还是接了电话。以死相逼。仍然担心,答应见面。其实,我应该相信他的理智的。他会骗我,但他舍不得害自己。我应该笃信他那一刻是个有脑子的成年人的。而我没有。我没有脑子。我只有优柔寡断和妇人之仁。
见面,是在围墙外面。他过来抱我,我也抱了他。我拍他的后背,不说话。冷风在我们之间大行其道。
我没有牵手。一个人走向前。拥抱是最后的安慰。我总想告诉他,对不起,希望你能幸福。但是那个举动只是让他误会。我的错。
去食堂。对坐着。我要去买饭,他也要买饭。仍然是吼我,空荡荡的食堂格外刺耳。我不说话。他来取下我的包。绕到我身后。抬手摸了我的头发,突然轻轻地说了句,还换了发圈。
那天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
我轻轻偏了偏头,避开了他。
后来,他跑出去,又跑回来,我们在大街上笑,闹。在没人的角落里生气,争吵,道歉。在马路上骑车,追赶上课铃。那是他第一次因为我逃课,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我想,我的每一次让步,犹豫,都是在害他。我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改变。他从那以后,变得体贴,温柔。不再固执,甚至无论何时都可以矮下声音来哄我。
但我却变不回来了。好像所有的不合适都成了拦路虎,所有的现实问题都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好像,已经放任自己的心,跑出了他的地盘。
最终该说对不起的还是我,一定是我。因为他付出了感情,我除了时间,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
我不能怜悯他,我是罪魁祸首。
但我想,他真的不值得。
他应该把现在的好脾气和时间,留给他的事业,和他未来的那个姑娘。
而不是我。
我不再敢看那些幸福的爱情故事。
我感觉自己像刽子手,杀了时间,杀了他。也要杀了自己才能赎罪。
祝你们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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