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或許是我在大陸尋奇的最後一站。
這不代表我不在這塊土地上繼續探索了,而是當我已經在這塊土地上用心踩遍了 21 個省份、50 座城市、281 個景點後,對人、事、物的好奇心與新鮮感,便隨著知識經驗的累積而無法再激起驚濤駭浪,探索的初心便從積極轉為消極。
比如說,對於不熟悉大陸的人而言,「烏魯木齊」是一個充滿異地風情想像的城市,然而對熟悉大陸的人都知道,除了城市名稱本身很有異地風情之外,早已是個被「統一化」、「標準化」、「無異於其他大陸城市」的一個中國式都市而已。
28. Sep. 2017 新疆國際大巴札講到新疆,人們不免要拿西藏來比較一下。雖然可能因為先去過了西藏而難免造成比較基準不公平,無論如何,已高度開發的新疆遠遠不及我對西藏的感動,而我們以為在沿海一帶才有的霧霾情況甚至出現在新疆地區。
新疆治安
講到新疆,很多人腦海裡浮出的第一印象,恐怕就是危險的治安,傳說中新疆小孩會拿著小刀出沒在人擠人的上海商區明著搶劫,而大部分的中國人民可能也都是這樣理解。於是,穩固治安成了一個合理化的藉口,讓你可以在新疆體驗到全中國最嚴格的安檢,車子加氣乘客必須全員下車,而處處可見「維穩哨兵」、「維穩專座」;不論是交通要道、或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公共場所與商店,特別是針對維族人的檢查,而地區的維族人比例越高,檢查哨就越密集,讓人感到不舒適的種族歧視;即使形式成份可能居多,我們都還是懷疑這其中某種利益結合的濃度極高,又或許是增加當地就業機會。無論如何,新疆的安檢與西藏的安檢是大不相同的;當後者更提防著藏族有組織的獨立活動,前者則更防範散彈式的暴亂行動。
維吾爾族人
然而,我們實際中接觸到的維族人,卻是非常溫和、友善甚至熱情的。已經遇到太多次路上賣瓜的老奶奶硬是把香瓜免費塞到我們嘴裡,或是熱情邀請我們到當地人家作客,連我們只是簡單的跟他們說聲謝謝,都能開心的飛到天上去。他們臉上的笑容羞澀卻簡單的令人難忘,卻不禁讓我再次確信:漢人才是那個先告狀的惡人;當許多善良的維族人因家門口上貼著政府頒予的「文明家庭」、「光榮戶」,或是為國家服務而以引為傲時,這種臣服的概念令人覺得百感交集。
回到維吾爾族本身,打破了我們一直以來的錯誤認知。維吾爾族並不是一個血統的種族,而是 united ethnicities!難怪我們在大街上可以看到各種面孔的維族人,有的像土耳其人、有的像印度人、有的像東歐人,,,讓我們不聽使喚的一直想用英文與他們交談,卻忘了他們是講中文的中國人!(即使大部分的維族人普通話講得其實並不好)。無論如何,一不小心就能找到又帥又美的維族人,即使身穿嚴肅的警服,也總是能讓人目不轉睛。
06. Oct. 2017 喀什老城新疆人/維族人的不平等待遇。
有部分新疆的漢人朋友表示,在全國各地會偶爾遭受到一些不平等待遇,比如說在北京的部分旅社並不接待新疆戶口的人。而維族人的不平等待遇更甚,譬如在安檢時看到維族面孔會延長檢查時間,以及不能辦理護照出國等限制。
信仰
這裡絕大多數的人都信奉伊斯蘭教,所以別說是選擇了,而是幾乎根本吃不上豬肉。甚至連我們提到「豬」的字眼,對當地人來說都是不尊重的行為。
音樂民族
著名的畫作木卡姆的復刻品隨處可見,象徵的是維族人愛音樂的靈魂。他們將音樂融入到生活中:服務員隨身聽傳統音樂、連攤販間也不時飄出傳統音樂的廣播,像這樣愛音樂的民族,表現出他們天生樂觀的氣質。
我們在喀什打上一台出租車,出租哥的小哥以 10 元擔保我們能在一分鐘內到達目的地,於是便開啟了車內的 Disco 模式開始飆車,雖然他最終失敗,但讓我們整車都樂歪了。
訊息控制
新疆地區的行動收訊,只有 3G。對於 3G 不完善的中國移動用戶而言,能接收到的便只有 2G 了!然而,收訊建設不健全並非關鍵,據說,每條訊息的發送都會通過「監控過濾」才是造成訊息傳送讀取慢到讓人直接放棄的原因。而當我們在一個地方停留越久,便能發現訊息收發速度越來越快,表示「您已通過檢查被標記為安全人類」。
以上只是聽說與揣測,並不是已被確認的真實情況,但我們卻從一個帥呼呼的喀什維族小哥透露消息得知,部分當地人不太用 smart phone 的真實原因!
本來想與小哥交換微信,小哥拿出了他的 feature phone 表示沒有使用微信。起初我們很訝異,壟斷全國的微信竟然在新疆本地失效了?後來在我們友善的攀談下,小哥才默默拿出藏起來的 iPhone,表明了不用微信的原因,是因為曾經發生一些事而感到害怕,不願意再給自己找麻煩之故。
時差
中國那麼大,全國卻用統一時區。實際時間與北京相差兩小時的新疆,十月早晨的八點半天空卻依然全黑,所以新疆人的整體作息較晚。當地 90% 的人,包括學校、公司,與大部分的商店,作息都過「北京時間」�,約 10% 的小商店與傳統維族人才過著晚兩小時的當地時間。
食物
30. Sep. 2017 蒙古包裡的大盤雞新疆大概有兩種特色食物,第一種是各種過剩的香甜的瓜果與乾類,第二種可能就是大盤雞。前者物美價廉、物產豐富,現場可以不斷試吃,離開不多買些伴手禮都覺得浪費,後者卻是天價般的奢華。一個大盤雞 (約 5 人份),從市區到偏鄉,要價從188人民幣至388人民幣不等。說法是因為物資稀缺而導致價格昂貴,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物資稀缺還能成為特色食物,莫非當地人要吃碗大盤雞也要付出這種觀光客的價格?我表示懷疑。
無論如何,這趟新疆之旅,簡直貴!透!了!尤其當最後一天回程,不知是否因為時差渾沌之故讓我們一起理所當然的錯過了班機而再掏出 2500 人民幣另買機票回北京時,我覺得這已經是我這輩子最貴重的旅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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