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钢老师在最近的专栏里面介绍了《利益攸关》这本书,其中有一篇专门批评现今知识分子的。我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在象牙塔里成长,接受了大学和研究生教育,毕业后又进了几乎全是研究生和博士生的科研机构工作。所以万维钢老师讲到知识分子的那些缺点,我深有体会。
在高校,不管是研究生还是导师,论文是评定他们优秀与否的重要标准。由于高校做的研究基本都属于基础研究,很难有一些实质性的应用或者成果出来,所以项目结题都以发表论文的数量和期刊的影响因子来评定。学生毕业有论文要求,导师凭职称也有论文要求。在高校里,有攀比论文的氛围。以论文为评判标准,这是考核高校学生和导师们成果的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我们应该认识到,在高校论文造假非常容易。论文掺水,一篇论文的量硬拆分几篇论文来发表也有出现。从论文质量来看,很多论文写的仅仅是别人论文的另一个侧面,或者有些论文的研究的内容太过简单而没有太大价值。在高校里面,很多学生选课题时并不是想做出什么大的突破,而只是为了能够完成课题,好顺利毕业找工作。科研不是他们的想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拿到文凭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对于研究生和导师来说,论文是毕业和升职的必要,是目的,但是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真正需要的是有价值的知识和产品。
写论文会有一些套路,首先介绍前人的研究成果和结论,然后提出自己研究主旨,接着详细介绍自己的研究过程,最后得出结论。论文中必不可少大量漂亮的图表,有些是精密仪器的图,有些是用画图软件画的。作者会花精力把图标弄得好看,弄得很专业。图表固然重要,让你显得专业,但是研究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你研究的过程和结论,不能因为你分析方法专业,图表漂亮就认为你的论文有价值。不要认为不管什么内容只要套上专业分析方法和表现方式,就认为是严谨的科研了。大量论文看着专业,其实研究的内容根本不重要,或者研究结论没有价值。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以前在高校读研究生时发了几篇论文,我清楚发表论文根本不应该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没有多少真正价值。有人会为了发表文章而去做一些没有多大价值的实验,这其实是一种本末倒置。真正的科研应该以价值为导向,应该站在前人的肩上,去做对本行业发展有所突破的研究。发表论文不应该成为科研的主要目的,而应该只是科研的附属品。
目前,科研人员追求论文,只在小圈子里相互恭维和抬轿,而不去接触真正的现实。这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利益攸关,或者说利益不在真正的研究上。现在这种体制和科研氛围下,把大量精力和金钱浪费在一些无价值的事情上是很难避免的。我作为科研单位人员要知道我可能会面临一些错误的做法,会做一些没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我应该要接近真实的世界,应该为这个行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作用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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