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也活得这么辛苦?
如若不是,你们能不能教教我?如何,能不那么辛苦。。。
我快撑不下去了,如果不当医生我还能做什么?
我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它给了我抑郁症,我不想半途而废,它给了我苦难,我觉得是凤凰涅槃的另一种形式,我拼尽全力用另一个角度解读我所面对的种种挫折,可是可是现在,我骗不下去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能不能教教我?
今天心理防线全面崩塌,哭了4个多小时,喘不上气,不敢出声说话,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嚎啕,捂着嘴都控制不住,我已经无力前进了,如果它注定是一条歧路,我希望能早点结束。
没有任何动力了。
我不知道下面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我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干着不喜欢的工作,面对不想面对的病人。
我不适合干医生。
这是我唯一的结论。
我有抑郁症,我进精神科是为了疗愈自己,但是我渐渐发现,我已经应了史老师的话,卷入,抽身不得。
每个病人的到来都向我展开了一幅普通人的悲惨世界,或相同,或不同,我擅长聆听,或者说,无能,只能聆听。
而每一次的接诊都是一次强化,强迫自己面对这个世界残忍的一面,我本身因为抑郁就容易将事情消极化,一次次的直面,一次次的拨开伤口,我难受,我想哭,可我哭不出来。
病人抑郁焦虑,我一遍一遍地安抚,一遍遍地让他们理性地去面对情绪,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自己都不信,你能指望病人会信吗?或许会吧,因为我医生的身份。
史老师说,给自己找个乐子,我跳广场舞,我报跆拳道,刚开始效果尚可,可后来,渐渐失去效用,也忙啊,我至少也得有时间去啊。
我为了缓解白天工作时的情绪低气压,每天早睡早起,跑步对别人来说是健身减肥,对我来说,他是救命的药,只有每天运动那么半个多小时,我才会觉得白天没有那么难熬。
人究竟都在怎样活着?
对什么东西都不好奇,不感兴趣,觉着活着也行,死了也行,觉得被车撞一下是或许是一种解脱。
现在我对世界的认知都是灰色的,没有一丝一毫吸引我的地方,以前是有的,以前真的是有的,或许我真的病了,我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病,所以会这样想,还是我本身就已经对世界失去兴趣了。
想不通,也懒得想。一想就头疼。
最近记忆差的厉害。
我几年前就写过遗书了,情绪好些的时候看着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那是自己写出的东西。
现在再写。。。
不想写了。。。
我平时总是跟胡胡唠叨平板和手机的密码,胡胡不好好记,说你老跟我强调这事儿干嘛,又不是留遗言,当她抬头看到我认真的眼神时,我又变成玩笑式的话,万一哪一天。。。你要告诉我妈呀,以备不时之需么。我不想吓到她。
今天的情景又似曾相识,情绪平静下来些后,胡胡看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说,想死啊。
胡胡以为我又开玩笑。
其实我没有,她问出问题之前,我确实在想,割腕流血的场景会不会吓到胡胡,埋在被子里割腕是不是冲击力就不会那么大。
一下午胡胡不在宿舍的时间里,哭完后头疼的厉害睡不着,脑海里千百回的回放刀在手腕上来来回回的场景,我哪儿来的刀子啊?我有修眉刀啊,工具有了,那要不要死?我真的舍不得爸妈,我不舍得他们伤心,要不就像高三那样自虐,割伤几刀,疼了,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可是,我连起来拿刀的力气都使不上,能不能就让我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我不想醒来。
脑子里乱糟糟理不出头尾。
我只是想快乐地活下去啊,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胡胡问:明天还要不要上班?
我:上啊。
心里答:不想上啊。
我要怎么办才好?
其实是有预兆的,我的性格是有缺陷的,因为在乎生命,所以选择医学,同样,也是因为太在乎生命之重,我干不了医学。
因为我怕辜负,而我承受不了辜负的代价。
他会毁了我。
我没有安全感,因为纰漏可能会出现在任何我不能照顾到的地方。或小或大。
这种不安全感让我每天神经紧绷,一刻都放松不下。但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真正能威胁到病人的事。
史老师说,我治不好病人会很难受,是因为没有成就感。
现在回想,他说的并不对,我只是害怕,害怕面对病人失望的眼神。
它对我来说,不啻于挖心。我难受得紧。
你们说说,我这样的性格究竟适不适合做医生。
这样的自责,悔恨,不安,焦虑种种,总有一天会吞没我,再也站不起来。
我能预见。
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不适感。
在我必须要面对的时候,便不得不作出选择。
很艰难。但不得不。
一个成人的世界,好生残酷。
老爸催我相亲,我觉得无力,我这副模样,如何得人喜欢,又如何能养育出一个快乐无忧的孩子?
我丝毫信心都没有。
毕竟现在的我,对这世界丝毫好感都无。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好好好,不想,我不想再哭了,眼睛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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