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教师节,所以想写写我的老师们。
小时候在大山里,没有幼儿园,没有学前班,到了年龄直接上一年级。
学校叫三联小学,翻过一座山就到了,整个学校就是一间四面漏风的土房子加屋前的一块空地,教室里有三列木板桌,一到三年级都在这个教室上课。
学校的课程就是语文数学,老师不会拼音,也就认字数数,字也读不准,都是夹壮的,就是“蓝瘦香菇”的那种普通话,但是对于祖祖辈辈都只会说壮话的村里人来说,会认字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除了语文数学就是劳动课,对山里的孩子来说是轻车熟路的,就是上山砍柴,然后放在教室后面备着,等到冬天的时候,课间就在教室中央燃起一堆火来烤,缓解衣物单薄和房屋漏风的寒冷,中午的时候还可以把饭盒架到火堆上热饭吃。
学校只有一个老师,叫韦启芳,大概60多岁,满头银发,微胖,因为胖人怕热,所以一把蒲扇不离手。他是山外面来的,每周一要爬很久的山中途要休息很多次才能来到学校给我们上课,周五晚上下山回家。我读二年级的时候,他便爬不动山了,退休回家,从那之后再没见过。
接手的代课老师是隔壁村刚初中毕业的我家表叔,年轻,帅,除了上课,就跟十里八村几个同龄的年轻仔吹牛喝酒。学校的课程终于在年轻老师的带领下加了音乐课,我们上的第一节音乐课,是老师请村里的年轻仔来教我们的,学的第一首歌是《康定情歌》。
读完三年级,为了让我们兄弟姐妹继续读书,爸爸决定从山里搬出来,搬到了县城的郊区。然而,那里的小学也没有四年级,老师说下一年才办四年级,家里没钱送我去镇上读书,所以一直考第一的我留级又读了一年三年级。
终于上了四年级,语文老师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还兼任音乐老师,教我们唱《红灯记》,放假了就去她家帮忙种玉米。数学老师是所有人心中老师的模样,高大帅气,儒雅温柔,我唯一一次被打手心就是他打的,一边说我“老猫掉碗架”,一边教鞭落下来却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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