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竹子的照片发给朋友,她说带把剪刀,把竹子修一修再拍,专业摄影师还自带喷水壶呢。
我不觉得自己有那样创造美的能力,我也不愿意用这样拙劣的创造而破坏了它自然而然的存在,我已打扰了它们,又怎能再去伤害它们。
我遇到了这些树和盆景,它们每一根支桠与叶子,都努力着而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每一根每一枝都有属于自己的姿态与遭遇,但它们都是迎着太阳的方向。
每驻足而观赏,举手机而拍摄,我想拍出它们的筋骨,拍出它们的力量,它们知命、顺受、和或纠缠或舒展的姿态,每种姿态都是美的。
这种美没有办法表达,也很难分享,只可自己感受意会,表达与分享都是多余的。而修剪枝桠是园丁的事,而我只是个观赏者,多情一点的说,我是它们的朋友,再多情一点说,我们是情人,我与它们无声的对话,像是一个画家在描摹女人美丽的赤裸裸的身体,修剪是我的过界,如同画家描摹而生出占有的私欲。
万物唯心造,抓在手里,何如放在心里,不生出占有的心,唯愿守护。不占有谓之豁达,一心守护谓之慈悲。洒脱与慈悲,就像青枫随天气渐冷,色素由青而显红。青红同株,全青或全红,正是枫树该有的本来目面,而在变换之间,有四季的交替,谓之自然。
四季有常,人生亦要有节奏,找到那个节奏,与自然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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