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路

作者: 万我静 | 来源:发表于2015-10-10 15:52 被阅读2次

    寝室。

    郭旭这两天很开心,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像盛开的向日葵一般张着一张笑脸,见到谁都笑嘻嘻的,弄得大家都对他的花痴样很有意见。

    李怀德:“我说郭画家,咱能低调点么?再说了,就算你高调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呀,不见我一直形单只影的么?”

    郭旭:“我就是忍不住有点高兴,哪里高调了。”

    李畅:“太高调了,坏蛋不说我都忍不住要说你了,你说你和婼霞就是聊了几句,连个电话号码都还没拿到,至于么?”

    郭旭一脸自豪,道:“谁说没拿到的,早拿到了,哈哈。”

    李怀德:“……不看手机能记住么?”

    郭旭想了想,道:“还没。”

    李怀德给李畅打个眼色,李畅顿时会意上前就从背后抱住郭旭,李怀德立马放下吉他上前抢手机,郭旭一下明白过来立刻拼死抵抗,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由于郭旭有了婼霞的鼓励小宇宙短期内变得异常强大,所以这场争夺战最终以郭旭的胜利而结束。

    郭旭站到门口,拿着手机大笑道:“想抢我手机?再练20年吧!”

    “不用呀,有那么难么?”吕皖忽然出现在门口,一把夺过郭旭的手机,悠然笑着道。

    郭旭一看是吕皖,立马转身去抢,李怀德和李畅一看就乐了,纷纷给吕皖打气加油,由于硬件的差距有点大加上吕皖想要耍帅,郭旭怎么都抢不过来。

    最后,郭旭急了,瞪着吕皖大声道:“还给我!”

    吕皖一看阵势有点不对,看了李怀德和李畅一眼,李畅立马抢着道:“不能给!里面有婼霞的电话号码!”

    “没了手机他记不住!”李怀德赶紧补充道。

    吕皖一听恍然大悟,道:“这个,你们就不对了。我们郭画家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那首歌怎么唱来着?‘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人郭画家容易吗?你们忍心吗?良心过意得去吗?唉,我真是看错你们了。郭画家,来,手机还你,对了,我饭卡忘记充钱了,现在又充不了,明天早餐还不知道怎么办?”说完盯着郭旭看。

    李畅和李怀德还在猜测吕皖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一听不由得大骂吕皖卑鄙,郭旭没好气地接过手机,道:“知道了。”

    吕皖笑嘻嘻对郭旭道:“我就知道郭画家对哥们最好了,不像某些人……嘿嘿。”说完看了两眼李畅和李怀德。

    李畅:“我艹,咱辛苦一场到时便宜了这忘恩负义的小子。”

    李怀德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去继续抱着吉他,道:“小人难防呀,唉。”说完就继续对着书本练习了。

    吕皖笑着走进寝室,边走边道:“得了吧,强盗笑土匪,大家半斤八两就不要计较了,要不是我明天没早餐吃也不跟你们对着干。”

    李怀德自顾自的练习仿佛什么都听不到,李畅鄙夷道:“自私,你自己吃了就不想想别人?”

    吕皖一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郭画家!”

    吕皖转身一看,郭旭早已跑没了影。

    郭旭最近在缠着老师学速写,可是老师语重心长地跟郭旭说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不要妄想一步登天,画画是一门积累的艺术。郭旭极度无奈却又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好作罢,转而把目标转为找高年级的师兄师姐,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一个师姐在郭旭的软磨硬泡和零食的诱惑下答应了郭旭的要求,从此郭旭踏上一条他认为的,把梦想变成现实的道路。

    从那一天开始,郭旭每天都会提前五分钟离开画室,在练舞室窗外全心全意地注视着那好看或是不好看的舞步。郭旭根本已经完全失去判断力,所以他特别恨教婼霞舞蹈的舞蹈老师,所有的

    纠正和指责在郭旭眼里都是存心的,故意的,毫无理由的。如果郭旭以后出一本漫画的话,那老师肯定是心理不正常对年轻貌美女生有羡慕嫉妒恨的更年期妇女的原型。

    每一天等待婼霞的时间成为郭旭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光,等候的五分钟和一起离开行走的五分钟变得分外有价值,如果用剩下的23小时50分钟再换5分钟和婼霞走在一起的话,我想郭旭会毫不犹

    豫地答应的。有期待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慢,曾经胡思乱想一番就过去的一节课变得特别漫长,公式变得越来越难懂,诗词变得越来越难记,还有好多好多,全都变得枯燥无味和不知所谓。课堂的牵绊遇上郭旭久旱逢甘露的迫切,终于郭旭再也忍不住在课堂上偷偷画画来宣泄那满腔的热情,庞剑飞理所当然也没得选择的当了那个“老师来了叫我”的人。可是庞剑飞不太称职,本来就不是特别好学的人,上课的时候听得懂还好,听不懂的时候就在那看着郭旭画画,所以,郭旭经常被抓个正着,最后发展成郭旭前后左右都给他看风才大大减低了被抓的风险。

    疯狂吧,谁年轻的时候没疯狂过呢?只是希望多年以后你回首的时候依然坚持当初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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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德:“凌才子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动不动就板起脸来,给谁看呀?”

    凌襄心里有苦说不出,习惯了向着目标前进,在失去目标的日子特别的空虚和难过,凌襄很想再订立一个新的目标,例如,出本小说,或是再写点文章发表在报纸杂志上,可这一切都无法激活凌襄内在的动力。梦想是个奇怪的东西,还没有实现的时候她会给你动力和生存的意义,你努力着要实现她,等到实现的那一刻你却忽然发现人生少了许多趣味,甚至失去所有动力。

    凌襄苦笑一下,道:“给我自己看。”

    李怀德不由得大感奇怪,这完全不像凌襄一贯的作风,不由得道:“出什么事了?现在功成名就、名利双收还财色兼收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襄托着下巴,道:“人生是一个不断前进的过程,当你在努力前进,以为终点还有好远一段路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早已到了终点,那种失落,那种空虚你是不会懂的。”

    前座的郭莹低下了头,是的,凌襄说的不是她,但她认为是她,想要理解却无法理解,想要分担却无力分担,郭莹感到很痛苦。

    李怀德没好气道:“这这叫吃撑了,想要目标还不容易,你出书了么?你成名了么?你能像鲁迅先生一样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么?”

    凌襄:“……我不是沽名钓誉的人,我不在乎名利。”

    李怀德鄙视道:“没有就是没有,装什么清高,凭你现在的道行还清高不起来!”

    凌襄:“死坏蛋!你……骂得好,是我太没大志了,嗳,我得专门写一篇文章好好谢谢你。”

    李怀德咧嘴一笑,道:“说什么客气话,中午请吃饭就好了,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的,两份荤菜就好了。”

    凌襄:“啊,坏蛋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呀?大白天的说起梦话来了。”

    李怀德:“……小气鬼。”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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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襄:“小莹,怎么啦?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郭莹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失败。”

    凌襄惊讶道:“为什么呀?”

    郭莹:“你前阵子不开心,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感觉无法理解你也无法理解我自己。”

    凌襄笑道:“别傻了,前阵子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无可替代。”

    郭莹很感动,忍不住想要流下幸福的眼泪。她知道自己平凡,普通,没有陆小榕那么美丽动人,也没有蓝晨的聪明伶俐,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上天的玩笑,会让自己遇到凌襄,一个才华横溢,有着文人风骨的优秀男生,虽然没有陈奕常那耀眼的成绩,但……永远有自己一股独特的气息,就好像永远,永远有自己的路,绝不会和别人一样。

    郭莹想起刚开学那天,刚来到这里感觉很陌生,办好手续就到课室里找了最里面一排又靠窗的位置,这些位置通常都是留给像她这种普普通通各方面都不突出的学生,老师不会特别注意,自己也方便对着窗外发呆。那天郭莹正迷茫地看着窗外,看这陌生的校园,陌生的天空,还有陌生的人群,是凌襄走过来,含着笑意道:“校园本是平常,却因为你的凝望而变得不再普通,你好,我叫凌襄。”

    郭莹惊讶地转过头来,一张自信而潇洒的脸庞映入眼帘,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凌襄挺拔的身躯上,郭莹只觉一阵暖流涌入心房,不由得红着脸,道:“你好,我叫郭莹。”

    凌襄微微一笑,自在地坐在郭莹身后,然后正式拉开彼此高中生活的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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