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乡愁

文/兑

但看白兔正盈盈，遥想家山应最明。

无寐披衣何检点，经年只对酒多情。

有人肯定会问，你一个本地人还写什么乡愁啊，乡愁应该是身在异乡的人写的。

那今天就借着我写的这首七绝来絮叨一下，我的第一故乡，我的出生地吧。

你们不知道，其实我现在所居住的城市，的的确确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的祖籍所在地，但它却不是我的出生地，不是我的第一故乡。

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回到了父亲久别几十年的家乡，所以对我的出生地，许多生活细节，大部分已经在我的记忆中都有些模糊了。

但儿时记忆里许多的玩伴，他们的样子至今还记得十分清晰。

因为我们是大院里出生的孩子，大部分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家庭，所以我们大院的孩子跟当地的孩子几乎不来往。

在我童年的印象里，会经常看到大院的孩子和本地的孩子发生冲突，相约在什么地方打架。

我的出生地在雁北地区，只记得那里的一座座山好高好多，远远地还能看到山尖上蜿蜒起伏的长城。

那里的水特别甜，跟大孩子们有时候偷跑到附近的山里去玩，口渴了，俯下身就地掬起一捧弯弯绕绕的小溪水来喝。

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曾经掬起一捧捧的溪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喝过最清洌最甘甜的水。

我还记得特别清楚，那里还有一望无际矮矮的沙枣林，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会经常钻进去互相追逐着玩。

沙枣树的叶子是灰绿灰绿的，叶面上总觉得有一层像被月光洒上的银白色。在沙枣林初结出沙枣的时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摘下，将小小的青青的沙枣小心地送入口中，只嚼一两下，就赶紧吐了出来。那股涩劲儿跟我生病了的时候，母亲让我喝药怎么也咽不下去，停留在嘴里，会痛苦上好一阵子。

这些到现在都还记得，其它的好像已经大都记不起来了，毕竟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一年级。

至今我的梦里还不时地梦见那段童年时光。

现在已经人到中年，出生地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过。但梦里仍然会时常梦到，梦里还是那山那水，那年的玩伴，那一望无际的，矮矮的，披着一层如月光般的沙枣林。

这些曾经记忆里的景物，虽然离我很遥远了，却依然出现在我的梦里，证明它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心里，已经将这个地方，我的出生地当作了我的第一故乡，也成为我一生当中，一个魂牵梦绕的小小的乡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