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庄猛地拍了一下桌面,然后打了个响指,立刻有警员推开门进来,将一份鉴定资料递到他手上。
“这是我们在你家的地窖里搜出来的,钱茂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东西你认识吧!”
“就凭一把电锯就定我的罪,我不服。”钱茂才抬眼望了望他手里的电锯照片,蔑视地把头转向一旁。
“仅凭一把电锯是治不了你的罪。但齿刀上的血迹就是铁证。你以为用它干完坏事,还里里外外的清洗几遍,然后殷勤地拿上它给村里这个那个的去锯木头,上面的血迹就会完全抹掉?好吧,就算没有这个电锯,你能告诉我,你深夜两点钟骑着三轮车跑去湿地公园干什么?你可别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公园里伸胳膊蹬腿搞锻炼!”
钱茂才抬头望了一眼大庄,垂下头嘟囔着:谁规定大半夜的不能去公园?我就有半夜外出的习惯。”听着这话,一脸严肃大庄的大庄差点笑出声来。
“怎么着?你还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跟我耗时间啊!要是我有早年的那些辣椒水老虎凳,我他妈早把你弄上去尝尝鲜了。”
“大庄,甭跟他磨牙了。我看这家伙是不想给自己争取宽大的机会。”
“钱茂才,坐直喽!我问你,去年的11月17日你去药店买安眠药作甚?18日,你带着它去了你妻子那里又干了什么?郝红霞头颅上的凹槽又是怎么造成的?别以为人死了,我们就找不到你杀她的证据?19日晚上,你骑着三轮车戴着头灯去湿地公园和宁岗水库干什么去了?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身神不知鬼不觉吗?可惜了,你低估了我们警察的侦破能力。”
“钱茂才,还不老实交代你犯下的罪孽?你老婆死了,你死有余辜,就是可怜你儿子了。不到十四岁的年纪,将一辈子在人前提不起头来,还有他那近八十岁的老祖父……”
老婆死了,自己也命不久已。当钱茂才听到自己年幼的儿子和年迈的老父,内心坚实的堡垒彻底坍塌。他突然啊地一声,两手插进头发抱着头放声大哭。发泄着他作为男人的失败和心酸,以及满腹的委屈。
钱茂才交代犯罪过程这天,审讯室坐满了人。就连因为破不了案,顶着上头压力的林局也来旁听。钱茂才戴着手铐坐在羁押椅上,心情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大刘按下了录音健,清了清嗓音说:可以开始了。
以下是钱茂才交代杀人分尸的全部经过。
“我叫钱茂才,今年四十二岁。我和我妻子结婚十五年了。说实话,娶她那天,我高兴坏了,我一个貌不出众的小个子男人,能娶到这样漂亮的老婆,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村里人说我是一泡牛粪,说我老婆是鲜花,这个我信。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所以结婚后,地里的活儿我都不让她干。第二年,她就生了儿子。看着貌美的老婆可爱的儿子,我的人生圆满了,说实话,我真知足啊!只要家里好吃好喝,都先紧着她们娘俩,老婆说东我不敢往西。所以,村里人当着我的面说我是老婆奴,我非但不恼,还很享受这个称号。
我老婆有个相好,结婚前我就知道。本以为我对她好对她百依百顺,她就会忘了那个男人。可事实上我错了。她不仅没忘了,还背着我偷偷外出约会。为了这个家不散掉,我戴着绿帽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都想好了,只要她不提出离婚,还愿意跟我过,我能原谅她。有一年,她提出让我跟村里人一起进城打工,我不乐意去,她就骂我没本事,骂我有男人的表没有男人的里,我只得去了。可我不在家的那段日子,她天天跟相好腻歪一起 ,连孩子都不管了。后来,我母亲稍信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回到家,她对我更没有好脸了,非打即骂,还动手打我儿子。那天,我母亲拖着病腿来劝架,她将她狠狠推在地上,让她老人家摔了后脑勺造成动脉出血,送去医院人就不行了。”钱茂才说完这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所以,你对你妻子就记恨上了?从此开始了你的杀人计划?”大刘插嘴问到。
“我起初没有这想法的。直到她回家要钱,说要找人帮忙让我儿子去城里读书。我不给,她就不停地跟我闹。警察同志,如果你们的自闭症孩子要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读书,你们愿意吗?对,你们没有听错,我儿子得了自闭症,哈哈。这样的孩子送出去读书,等于将他往火坑里推,放进油锅里炸。可这个自私、卑鄙、贪图享受的女人,偏偏说不听。更令人气愤的是,她为了给孩子找学校,还跑去跟其他男人睡。这种出卖肉体肮脏不堪,下流无耻的女人,就不配当妈,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呵呵,警察同志,你们说我做错了吗?我替天行道替社会除去污秽 ,错在了哪里?”
“行了。钱茂才,还是说说你是怎样喂她吃药,然后将人杀害的。”
“我喂她吃药?对,我先骗她喝了掺了安眠药的水,然后还跟她上了床。虽然这个女人身体有些肮脏,但挺能让人快活的。”
“严肃点,说重点!”大庄一拍桌子,绷着脸大喝一声。
“警察同志,我一直在说呀!怎么,心急了?就是演电影也要有个故事情节吧!”钱茂才斜睨着眼儿,冲着大庄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徐华朝大庄递了个眼色,示意由他去吧。
钱茂才跟一旁的警员要了一杯茶,慢慢呷了一口,又往下讲。
“她喝了水后就睡过去了。安眠药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人服了就跟个死人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跟你斗嘴不听你管束。安静睡觉的她真好,样子也好看,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貌似也不错,可这样就是太便宜她了。上学时老师跟我们讲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以前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就在那天,我突然想明白了。她死了,是咎由自取,是因果报应,一点不值得同情。”
“我先用手掐紧她的脖子将她拖在地上,将她的头使劲地往地上磕。你们是没听见,那种脑袋碰地的声音太美妙,太动听了。我感觉也没磕几下,她就没了呼吸。她死的其实一点也不痛苦。她应该感谢我送她去了天堂。”
“她死后。为了防止流太多的血,我一直等到她尸体僵硬才动的手。一锯子下去,就让她的脑袋搬了家。割了头后,还是有少量的血流出来,我怕给人家脏了地面,就扯下床单擦干净了。警察同志你们说,我这样爱干净喜欢干家务的人,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还总想着往外跑呢。”钱茂才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
“行了,将人带下去吧!2*12杀人碎尸案可以宣告侦破了。”刘局带头站起身来,一脸凝重地看着民警将钱茂才从羁押椅上拖起来带了出去。
“哎!没有感情的婚姻太可怕了。家庭和睦、夫妻情投意合才是婚姻维持长久的法宝。钱茂才的案子,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更值得婚姻中的男男女女引起重视。”(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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