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30

早上下睁眼8点半了，赶紧起来，眼睛涩涩地疼。一哭就这样。

昨天晚上和胖胖聊起来脑斧，说脑斧是他见过最有礼貌的小猫咪，从来不抢食，他身体干净的时候会爬到床上趴到人胸口每天下班回来会趴在人后背上让抱抱他，他生命的时候，身上脏兮兮的就很懂事地不往床上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安静地趴着。他更像个懂事的小孩子，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胖胖说哪天抽个时间把小宝的骨灰挖出来，和脑斧一起埋到我们家楼下，上面栽两棵树，这样他们就不孤单了。小宝是我来北京养的第一只猫，在咸鱼上买的。是只田园猫，全身雪白，没有杂色，眼睛是天蓝色的。那会我住一楼，每天下班回去她都喵喵叫着迎接。我看着她从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大，夏天窗外浓密的树荫让屋里看不到阳光。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她又对着窗外在想什么。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吃不喝了，然后后退站不起来了，吃土，大小便失禁，去很多医院做了好多检查，查不出来原因。最后看着她在医院吸着氧气痛苦地离开。然后活化。后来我搬家，抱着她小小的一瓶骨灰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埋到了小区开花的树下。我想满地都是花，她应该不会寂寞了。

然后在咸鱼上看到了脑斧，那会他五个月，打过疫苗，有猫癣。我打车100多元过去接他，听他原主人说他是只独苗，满月抱回来养到5个月，家里还有一只小母猫，两只一起养。那只母猫很凶，经常欺负脑斧。我去那天他吓得躲到床底下不出来，那只母猫冲去过咬他，他只会往后躲。后来我用猫包带他到家里。为此还和胖胖大吵一架。本来他打算从小养一对猫咪的，跟同事都订好了。但我突然把脑斧接回家打乱了原本的计划。但你知道吗，有些人只看一眼你就知道是他了。只是后来我当我用当初接脑斧的猫包送他去活化时我才发现，也许我真的错了。脑斧来的时候胆子很小，被欺负怕了。不过真的很乖，每次吃东西从来不抢不巴拉人。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食物都要仔仔细细地吃干净才继续吃碗里的食。他一直都是一直很乖很乖的小猫咪。晚上从来不乱叫，很安静、后来抱着他冰凉的小身子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时，我才后悔不已，如果当初他到一个富贵人家会不会比现在要好。治猫癣花了半年，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发现是隐睾，医生说尽早绝育，免得癌变。后来他就成了一只公公。可是我仍然爱他。就像我的小宝，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湖水一样，但是医生说有基因缺陷，会慢慢失明，但那又怎么样呢。那么多的猫咪我很她相遇，就算她失明了，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小宝，我依然爱她，会照顾她一生。也许这就是小王子里说的被驯化了吧，只不过被驯化的是我。后来怕脑斧孤单又养了锅巴，她和脑斧完全不一样。她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兄弟姐妹6个，3个月才断奶，社会化做的很好，不怕人，活泼健康，很皮实。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斧不喜欢她。也许她比脑斧更会讨人喜欢，她会抢食吃，会抢玩具，会跟脑斧抢地盘。后来脑斧尿闭，插尿管。锅巴发情，配种，没配上。然后搬家，脑斧第二次尿闭，导尿吃药住院，然后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第三次尿闭，然后导尿，当时想安乐，已经第三次了，怕再插尿管他身体受不了，也因为即便好了以后怕还会这样，而我们已经快要负担不起了。医生说插尿管没事，之后做尿道改造之后绝对不会再犯了。然后实在掏不出来那么多钱，就先付了一半，等发工资了再付另一半。然后看着他身上的毛毛越剃越少，看着他慢慢好起来。然后做了尿道改造。满心期待能接他回家，当时准备等发工资了给他买个大的三层的毛别墅，这样他就有自己的小天地了。没等到这一天突然医生说就猫瘟了，然后全身的毛毛被剃光，然后输液然后慢慢死去然后活化。我的脑斧最后只剩下冰冷的小身体，光秃秃的，捂在怀里怎么都暖不热。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给他做尿道改造手术，插尿管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怎么那么着急。身子后面密密麻麻的手术线看着都骇人，我的脑斧该有多疼，可他又说不出来。如果不是碰上我这么糊涂的家人，脑复是不是就能好好活着。如果当初没有领养他，是不是他就能能有更好的生活。或者，当初安乐，我守着他让他没有痛苦地走，也比现在受了这么多的罪一个人在医院冰冷的格子间里一个人静悄悄地走要好，他一直没闭眼，是不是还在等着他爱的妈妈接他回家。可我是个很不称职的家人。我没照顾好他。

胖胖看完伤心说等锅巴生了崽挑一个养吧，我们样他们母子一生。我说不了。脑斧走了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养猫狗了。现在看到锅巴就想起来脑斧。就想哭。

我家单元门口有专门为猫咪放的水盆食盆，不过一到冬天里面的水都结冰了，冻成一坨。我晚上回去会烧一壶开水，倒掉冰坨，冲干净水碗倒上一碗热滚滚的水。他们怕人，半夜才会出现，希望开水凉地慢一点，哪怕能喝上一点温水也行。然后放上干净的猫粮、罐头。昨天加水放粮的时候碰到一个阿姨，牵着一条大狼狗，带着嚼子，跟着一条小狗，跟我说天冷了，挪到地下室去给猫咪喂饭了，单元门口太冷了。我听了舒了一口气。我还怕他们没得吃，这么冷的天熬不过去。我见过小区里的猫，周末的时候我偶尔会在小区里几拳，不知道谁在小区里放了个练拳击的沙包，像个不倒翁，没事我去捶几下，看着它像个巨大的黑色棉签晃来晃去。然后阳光正好的时候，会看到几只小猫咪在院子里跑来跳去，树上长了几只猫。有一只小小的白猫，全身都是白白的。我刚搬来的时候他还很小一只，前几天再看已经长大了好多。有一只大橘，白色的被毛，四个爪爪白白的，像戴着白色的毛手套，长长的毛毛，很标致，长得像英国旧时的绅士。还有一只三花猫，身手很矫捷。刚来的时候还看到过一只大白猫，像小小白猫的放大版，那时候还很干净。天冷之后有一次见他来门口吃东西，身上的毛毛粘到一起了，脸上也不知道在哪里蹭得一层灰，眼睛上有了很重的眼屎。我喂了他一根火腿，他警惕地看着我离开后才慢慢地吃起来。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太阳一下山，猫儿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回到温暖的地方了。他们很自由。现在住的小区环境很差，但人很友好，最起码有人喂流浪猫。希望这些小朋友们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北京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没有雪。但公司门口的花开了，不知道什么花，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开地满树都是，一片粉红。不是腊梅，仿佛桃花记错了季节，开的热烈，真是很，嗯，变态。我裹着我长长的羽绒服，里面是厚厚的毛衣，棉裤，护膝，双层袜子，带着口罩，带着帽子，带着羽绒服的帽子，再裹严实围巾，带上手套。感觉自己像个大企鹅。路上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棉花糖，彩虹色的小姑娘。

公司里的圣诞树还在不停闪烁，上面挂满了同事们的圣诞愿望。我看到一个写着希望有女朋友，还附上了联系方式。我想起来一个朋友，写代码的，号称编程浪子，约过很多女孩子，要么嫌弃别人不够美，要么学历不好，学历身高长相都好的，又会做饭，嫌弃人家太乖了，没意思。很神奇不是吗。今天问一个同事找女朋友的标准，说只要下雨知道往屋里跑就行。各花入各眼吧。

之前我给脑斧梳毛，会把掉下来的毛发搜集起来，团成了一个大大的毛球，他走了以后，胖胖说把它做成滴胶保存着吧，留个念想。他一直都是个善良又深情的人。说着脑斧看着他眼眶慢慢就红了。

胖胖和胖胖

胖胖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叫胖胖的狗，很用心。结果某天小区里哪家举办婚礼，狗狗丢了。伤心了很多年。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们相遇了，他胖胖的就有了胖胖的称号。最初一直抗议，后来习惯了。只是胖胖再也不养狗。

胖胖和加拿大鹅

昨天胖胖请假回老家了，跟发小相见相谈甚欢。不料跟人撞衫了，人家穿了个加拿大鹅的羽绒服，他也是，只是“广州鹅”。对，是我买的。我之前不知道有这个牌子。冬天来的时候想着他的羽绒服被锅巴抓破了，就在淘宝上选了个物美价廉的原单棉衣，没看标。买回来之后他说，你这个加拿大鹅怎么变成广州鹅了。然后一直没穿。刚好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常穿的棉衣掉地上了被锅巴尿了一泡，骚地不得了。无奈就换上了这个，结果一回家就跟人“撞衫”了。胖胖说当时好尴尬。我对这个牌子无所谓，衣服吗只要保暖就行。偏偏胖胖是个穷的不行眼光还偏偏很高的人，要买就买好的。所以家里往往就是我的一推东西被他称为破烂，他就那么几件，能穿好多年。

刚租户打来电话说楼下电视声太吵，想退租。买的空调和门还没装。我跟他说好啊，我这边发发帖子你也发发帖子，找到转租该退你钱退你钱。胖胖说我们已经没钱了。我说我还有信用卡。

冬天来了我好像也要冬眠了。白天睡不醒一直做梦。

跟我妈打电话，她说家里下雪了，她养了只小狗，长毛的。狗狗陪着她，我很开心。

吧。之后就是在咸鱼上看到脑斧，那会他只有5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