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暑假姥爷去世了
姥爷去世前的两天我去看望过姥爷
姥爷在地里除草,肥沃的土地上只有精耕细作的各类矮小蔬菜,太阳直辣辣的炙烤着这片土地。五米开外的地头是一排屏风似的白杨树,在这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却也丝毫没有遮阴庇凉的作用。
我说:天热了,回家吧
姥爷说:走
站起身,穿着厚厚的马甲,转身对我说:“穿的厚,太阳晒不透。”然后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深深地沟壑里似乎还有泥土。
远处一个坟墓有人在祭奠死者,一声响炮。姥爷正穿着鞋就直起身子望着那处坟头说,还有一个。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在等着另一声炮响,又像在等着别的什么。我在背后看着老人有些佝偻的腰背,那个身影就像一棵古树,可以永远伫立在那片土地。
半晌,咚……一声。
姥爷又转身对我笑笑,似乎是在向我证明自己说对了。笑得有些骄傲,嘿嘿嘿笑出了声。
穿好鞋,拿起地上的锄头和一把刀,都有些生锈了,斑斑锈迹和那个久经风霜的老人一样。
“这么锈了还能用吗?”
“怎么不能用,羊骨头都能砍断,拿着”
那隐藏在锈迹下锋利的刀刃或许仍旧存在吧。即使没有了冷冽的锋芒。
走着,姥爷指着旁边的一株植物说: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油菜花?”
姥爷笑笑,不说话,
“不是,你再猜”
……
“你看前面开花的那个是什么”
“罂粟!?”
姥爷也不回头,走着看着自己的这片土地说:“大烟,违禁品”
……
姥爷走到地头看着我说,“走,你前面走,我在后头跟着”
走……
那两株罂粟是何时落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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