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因三豁去高家庄惹事,我们村又选择报复了他们的人,结果,这仇怨算是结下了。那么,在那个年代,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会与小青的命运紧紧相连呢?今天就是这部作品的大结局了。
在看似紧张而漫长的等待中,高家庄始终没有任何报复性动作,我们也就慢慢懈怠了。一个月后,公社的电影放映队来了。他们的到来显然是最令人欢欣鼓舞的。天黑后,乌泱泱的人群伸直脖子,仰头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着的人物。这其中,就有我和妹妹。
然而,电影放到一半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大声喊起来:“高家庄的人来啦,高家庄的人把我们包围啦!”伴随这个声音,几个不相识的外乡人从凳子上跳起来,踩着人头与肩膀就从人群向外逃窜。
能想象到吗?正看电影的人们突然遇到眼前的情形,如果是你也在其中,会怎么做?——肯定也是跟着跑啊!
人群里边的人都开始向外涌去,潮水一般。他们踩着其他人,翻上墙头。而小青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和我失散了。她的手心因为全是疤痕,很滑,且没有手指头能受力被握住,所以我俩的手滑脱得很容易。慌乱的过程大概有十几分钟,人潮退去后,躲起来的我发现广场上根本没有人了,没有任何一个高家庄的人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无中生有。
电影已经停止,在一只很亮的电灯泡下,地上躺着十几个横七竖八的人,都是老人和孩子,这里边,就有我的妹妹小青。书中写:
有人在地上呻吟,但是妹妹没有。我走上前去,妹妹的嘴角和鼻孔里全是血。妹妹脸上的血在电灯的白光底下红得那样鲜。
失去妹妹时,我也还只不过是个孩子。面对现下的惨状,我的语言显然非常有限、局促,甚至是不安。我只不过喊了两次“小青”后,她原本还在上下鼓动着的腹部就慢慢平息了,她离开前,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在天上寻着什么,她的体温在慢慢消失,虽然我已经很用力地想将它捂住,却挡不住小青一点点变冷。我看到天在她的瞳孔里变大了。无边无际。
妹妹小青就这样,一声未出地离开了这个她曾那般热爱的世界。
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这篇作品不长,文字朴素却饱含深情。在此刻的ending,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在太阳下跳舞的,像朵花儿似的女孩。她的善良和多才多艺曾像夕阳时天边的火烧云般炙烈,却只是在华丽转身后,带着不甘消失了。太让人心痛。
我想,如果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记一辈子她的好,肯定是因为她的生命里满满的,全是初见时的模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