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一位俊雅风流的儒士,一位英姿飒爽的俊美少年,在众人艳羡的风景里,他独自高雅洁净,如一朵佛前的青莲。
读过纳兰词的人,都会知道他年少时曾经有一段刻骨的爱情。那年,纳兰十六岁,表妹十五岁,花样的年华,如梦的春春。那时他温柔似水,她含羞带露。那晚,夜凉如水,月似眉弯,纳兰容若为表妹写下了《减字木兰花》: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很不幸,容若和他的表妹,终究还是做了有缘无份的人。表妹入宫被选为皇帝的妃子,注定今生和表妹再也不见,那是多么浅的缘份。他又写了一首《减字木兰花》:
花丛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卿!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用来祭奠那份刻骨的初恋。
他病了,得了寒疾,竞耽误了殿试。能从病床上起来时,纳兰又想起了表妹,那个安静的女子,禁不住又提起了笔书《南歌子》:
翠袖凝寒薄,帘衣入夜空。病容扶起月明中,惹得一丝残篆旧薰笼。
暗觉欢期过,遥知别恨同。疏花已是不禁风,那更夜深清露湿愁红。
是该放下了,注定无缘,就把她藏在心里吧。
皇帝赐婚,纳兰遇到了端庄贤惠,颇有才情的卢氏,她成了他的新娘,从此她暖了他的心,走进了他的生命。他决定,这一生,定不负这个女子。这一年,他二十,她十七。看到她清澈的眼晴,他平静下来,提笔填词《清平乐》:
风鬟雨鬓,偏是来无准。倦绮玉兰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
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
纳兰接到圣旨,参加郊外射猎,想着别离苦楚,心里顿时无限伤感,留下了《鹧鸪天》:
雁贴寒云次第飞,向南犹自怨归迟。谁能瘦马关山道,又到西风扑鬓时。
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
纳兰一直将表妹珍藏在某一角落,狩猎间隙,在无人的时候偶然想起。
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么令人憧憬,多么美好的心愿。
陪同皇帝出巡,远赴塞外,他想念爱妻的好,心之所系的人在哪里,故乡就在哪里。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茫茫塞外,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在思念远在家乡的爱妻。山一程,水一程,妻在京师,他却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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