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简是一个邻居家和我同龄的女孩。我仍然不能跟邻居的孩子玩在一起,但成天坐在房间里也会感到乏味。这时我就会走出去到后院里散步,看看四周,大多时候只盯着一些小虫子。有时我就坐在草地上,让自己在幻想里游荡。我经常幻想我是一个出色的棒球手,在场上的每一球我都能安打,想什么时候来一个本垒打就什么时候。但我会故意失手来耍弄一下对手。我高兴了就随便击中一球。六月初的一次赛季,我的打击率只有.139,其中一支本垒打。报纸报道说,“亨利棒球生涯结束”。然后我开始发力。我打得多么好啊!有一次我让自己一局击出了16支本垒打。另一次我打出了24个。到赛季结束时我拿到了打击率.523的好成绩。
莱拉•简是我在学校里见过的一个漂亮女孩。她是最好看的女孩之一。她就住在隔壁。一天我在院子里,她走过来,站在栅栏边看着我。
“你是不是从来不跟别的男孩玩?”
我看着她。她有一头红褐色的头发,一双深褐色的眼睛。
“对,”我说,“没错,我从不跟他们玩。”
“为什么呢?”
“我在学校里看够他们了。”
“我叫莱拉•简。”她说。
“我叫亨利。”
她就这样望着我,我仍坐在草地上,也回望着她。突然她说:“你想不想看我的三角裤?”
“好啊。”我说。
她撩起裙子。粉色的,很干净。看起来很不错。她就这么举着她的裙子,然后转过身去,我看到她的屁股。她的屁股也很好看。她放下裙子。“再见。”她说,然后走开了。
“再见。”我说。
接着每天下午都是这样。“要不要看我的三角裤?”
“好啊。”
几乎每次三角裤都是不同的颜色,一次比一次更加好看。
一天下午,莱拉•简给我看了她的三角裤,我说:“我们去走走吧。”
“好吧。”她说。
我在前面和她碰头,我们一起沿着街往走去。她确实很漂亮。我们一言不发地走着,走到了一片空地。杂草长得很高很绿。
“进去吧。”我说。
“好吧。”莱拉•简说。
我们钻进高高的杂草丛。
“再给我看一次你的三角裤。”
她撩起裙子。蓝色三角裤。
“我们躺下吧。”我说。
我们在杂草丛里躺下来,我抓住她的头发,亲了她一下。然后我拉起她的裙子,看着她的三角裤。我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又亲了她。我一边亲着她一边抓着她的屁股。我这样做了一会儿。然后我说:“我们做吧。”我不是很确定要做什么,但我感到还应该有更多。
“不行,不可以。”她说。
“为什么不行?”
“那些人会看到的。”
“哪有人?”
“那里!”她指着。
我从杂草间看出去。大概半个街区外有几个男人正在修路。
“他们看不到的!”
“不,他们看得到!”
我起身。“操他妈的!”我说,然后走出空地,回家去了。
接下来好几个下午,我都没再看到莱拉•简。这没什么。那是橄榄球赛季,我——在我的幻想里——是个很棒的四分卫。我一下能把球扔到90码外,一脚能踢出80码。但我们很少有机会用踢的,至少我拿到球的时候很少拿来踢。我是所有人里身体长得最健壮的。我撞开他们。五六个人才能拦截得下我。跟打棒球时一样,有时候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我总让自己才推进8、9码就被拦截下来。我因此常受很严重的伤,然后就得靠他们把我抬下场地。我的球队因此落后了,从40码滑到17码,但是在比赛只剩下3、4分钟的时候,我会重新回到赛场,为因我受伤而不能挽救局面而愤怒不已。只要我拿到球,我就能一路勇往直前冲到对方的端区达阵。观众欢呼起来!作为防守方的时候我就会完成每一次拦截,截断每一次传球。我无处不在。切纳斯基,暴怒者!枪声一响,我就阻截下对方的开球,传至本方的端区内。我向前冲,向左向右冲,有时又向后躲避。我躲过一次又一次拦截,我跳起来越过摔倒在地的拦截者。没人能阻挡我。我的队友都是一帮娘娘腔。终于,在五个防守员拽着我的情况下,我硬撑着没有倒下,甚至拖着他们越过了得分线,达阵得分。
一天下午我正在发呆,一个大男孩从后门走进我家的院子。他走进来,站在那里看着我。他大概比我大一岁,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我是马蒙特语法小学的。”他说。
“快点出去,”我告诉他,“我爸爸就快要回来了。”
“是么?”他说。
我站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你们这些德尔西的小兔崽子都以为自己很厉害。”
“每回校际赛都是我们赢。”
“那是因为你们作弊。在马蒙特我们最瞧不起作弊。”
他穿着一件旧蓝衬衫,衣服一半的扣子敞着,左手腕上带着一根皮条。
“你觉得你很拽?”他问我。
“没有。”
“你们家车库里都有什么?我要从你车库里拿走点东西。”
“不许进去。”
车库的门是开着的,他从我身边走进去。里面没几样东西。他找到一个老旧的沙滩球,走过去捡起来。
“这个我要拿走。”
“放下。”
“放你妈!”他说着,然后把球往我的头砸过来。我低头躲开。他出了车库向我走过来。我往后退。
他跟着我走到院子里。“骗子是没有前途的!”他说。他一拳挥向我。我躲开。我可以感受到他挥拳过来时带动的风声。我闭上眼睛冲向他,开始乱打一气。有几下我能打到他。我感觉到自己挨了拳头,但没有受伤。大多时候我是害怕的。除了乱打一气没有别的法子。然后我听到:“快停下!”是莱拉•简。她站在我家的后院里。我们都停下来。她把一个旧铁罐扔过来。罐头砸中马蒙特男孩的前额,又落下来。他站在那儿愣住了,然后突然惊醒过来跑掉,边哭边嚎叫着。他跑出后门,沿着小巷跑开了。一个小铁罐。我惊呆了,一个大家伙竟然哭成那样。在德尔西我们有不成文的规矩,我们从来不吭声。就连娘娘腔在挨揍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那些马蒙特的家伙实在不怎么样。
“不用你帮我的。”我对莱拉•简说。
“他在打你诶!”
“他伤不到我。”
莱拉•简穿过院子,跑出后门,跑进了她家的院子,然后进屋了。
莱拉•简还是喜欢我的,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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