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每个人的存在都被上天赋予使命的话,那么使命这个词未免变得很没意义。
那年秋天,寒潮反常的袭击了这座小城,暖气还没有开通,秋雨的尾巴已经夹杂着暴雪来临。在楼房的卧室里,东山从衣柜中搜索着他去年的羽绒服。
"奇怪了!"东山说"我记得明明在这个柜子里。"
"你翻翻柜子下面的抽屉,会不会咱们去年收拾家的时候叠起来放那儿了。"东山的妻子披着她红色的羽绒服在床上微微的发抖,她的小腹已经明显的隆起,医生说她的预产期将会在十一月底。此刻她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感冒,肚中的宝宝已经快要出世了,怀孕初期她喝过酒,还吃过感冒药,这孩子依然在她肚子里不走,于是索性,她和东山领了证,草草的生活在了一起。
"找到了!我记得去年我没放在这里啊,来赶紧披上,别把孩子冻着了。"
东山把柜子底下揪出来的羽绒服平铺在床上,一年的柜子的挤压使得这件黑色的羽绒服小了不少,东山拿起来抖了几下,抖掉了灰尘和衣服上的陈年樟脑味,也使羽绒服膨胀了起来。
"来,慧慧,披上吧,别冻到肚子里的孩子。"
慧慧披上羽绒服,却没感觉到任何温暖的迹象,当初跟东山在一起是在一次工作上的饭局,她不反感东山,也不喜欢东山,但好在东山为人老实,自己又31岁了,经不住家里的劝说,他决定跟东山试一试,没想到一切来的太突然,她都没准备好成为一名妻子就变成了一个母亲。
"喝点儿热水吧,慧。"慧慧接过水杯,身子也暖了起来,毕竟东山是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也不错,从侧脸看去东山棱角分明,其实自己的丈夫也蛮帅的,工作上也挺有能力,家境也不错,姐妹们都羡慕我嫁了个好丈夫,想到这里,她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心里也像穿了羽绒服,暖了起来。
晚上慧慧做了个梦,色彩斑斓的梦,她梦到了天上的七色极光倒映在白色的山峦上,虽然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然后却有一条宽阔而又慢慢流淌的小何从山脚流下来,白色的雄鹿在河边饮水,母鹿在白雪中行走,流下长长的影子和深深的脚印,河里有一艘船,上面有个孩子在划船,那是她的孩子。
"东山,东山,醒醒,我想到咱们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东山打了个大喷嚏,衣服都被慧慧穿走了,东山昨晚活生生被冻感冒了。"叫什么名字啊?"
"昨晚我做了一个特别美的梦,有雪,有山,有鹿,要不叫璐雪吧"
"名字倒是挺美,那万一是个儿子怎么办,璐雪毕竟像是个女孩的名字。"东山哆嗦了几下,把身上的被子紧紧的又裹了一遍。
"儿子的名字还没想好…梦里还有河,叫山河怎么样?"慧慧一时词穷,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回头孩子早教的时候,你也去好好学学,你这语文功底还不如小孩子"东山想敷衍一下赶紧再睡会儿。
慧慧脸色突然就黑下来了"你有文采,那你起名字啊,天天就知道看你那无聊的篮球比赛要不就去钓鱼,你孩子都快出生了连个名字都没个数,胎教都是我自己教育,到底是不是你孩子啊!"
本来就感冒无力,再加上没怎么睡好,东山也不想跟慧慧吵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啦好啦,别抱怨啦,来再睡会吧,昨晚那么冷"
本来起床心情挺美丽,跟自己丈夫说几句话瞬间变得挺糟糕,还听到从自己丈夫口中说出"抱怨"这二字,慧慧更生气了,"你睡吧!"她本想起床离开,但是又不知道起床干什么,就背对着东山又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东山扭过身来抱住了慧慧,轻轻在她耳边说到"我错了慧,儿子就叫他慧雪吧,不生气了啊。"说着抱着慧慧更紧了一些。
慧慧感到有一个团东西顶在自己的大腿上,自从怀孕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亲密接触过。她的气消了,但是还是嘴硬地说,"哼!你是不是感冒了,离我远点儿,别传染给我!"
东山识趣的起床去做早餐,不一会儿慧慧也起床了,收拾了一下床铺,自己的丈夫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是爱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她一脚,新生命的降临总是让人期待的,她的嘴上再一次扬起了微笑。
预产期提了,全家人都急得不行,生怕生下来的孩子有什么不正常,好在医生全面检查之后,确认了是个健康的小男婴,孩子的爷爷给孩子起名叫秋实,代表着丰收,虽然慧慧和自己的公公争取了几次,也还是劝不了老人,那就这样吧。
在恒温房里观察了几天,秋实被父母接了出来,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爷爷奶奶希望他将来当一名大官,爸爸妈妈希望他将来成为一名科学家,秋实从小就被家人赋予了各项使命,并且在大家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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