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年哪月起,原本一直往前冲,一直忙于生计的我,突然间放慢了前行的脚步,时不时开始了回忆,开始了怀旧,开始了对过往经历点点滴滴的回味。
有人说,怀旧是老态的外在表现,或许不假,细细想来,大概也就是过了40岁后,这种怀旧才与日俱增,才开始通过一串串细节琐事,体会人生百味,开始深度思索这冗长却又短暂的人生。
记得小时候,破衣烂衫上尽管打了补丁,也没人在乎。能够吃上粗粮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幸福的事了。天刚蒙蒙亮,大人们就要下地干活,依靠着原始生产工具锄地豁地平地各式各样劳作的场景,至今挥之不去。几乎家家户户养着牛或者驴,再或者骡子以及马等偏大型牲口,不仅仅种地能用的上,赶集上店出门必备“大胶皮”“二胶皮”,甚至嫁娶喜事也都能用的上。那时的生活节奏比较慢,种地是需要出大力,一天农活下来劳累程度可想而知,但是村里因为人多,还是蛮热闹的。扛着锄头下地,赶着驴车上集市,一幅幅画面下,是朴实的街坊们见面时礼貌的寒暄,是庄稼地田间地头乡亲们的忙忙碌碌。“单干”后土地承包责任制的落实,使乡亲们倍加珍惜对土地的耕耘,也把好日子的美好期盼全部寄托在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上。
小时候,夜里点的是煤油灯,那种带着布捻子的煤油灯,家庭条件好点的会用上罩子灯,其实也就是在煤油灯上加一个棒槌型的玻璃罩子。但可别小瞧这个“罩子”,用现在的话说,还是蛮“高大上”的,相比单纯的煤油灯而言,罩子灯起码缓解一下煤油灯灯芯上煤油燃烧后的油烟,俗称“烟子”。其实点一晚上的煤油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会发现每个人的鼻孔里都是黑的,都是“烟子”带来的负面效应。我就是在这样的煤油灯下,如痴如醉的看书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瞪大眼睛探寻着这个懵懂的世界。
小时候村里,还属于纯原生态。喝着村后面小沟里的水,用扁担一趟趟挑回家。散养的鸡鸭鹅,以及狗啊猫的满院子乱跑,当然走路不低头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它们到处撒下的便便,有些不大友好的气味一时半会挥之不去,散之不尽。
怀旧,一段一段,儿时的权作这么一写。而今,生活条件倒是越来越好,但人生近半,许多美好只成念旧。宋代诗人辛弃疾《清平乐·村居》有语: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此等场景,已成追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