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手巧在村子里是有名的。
童年时以玉米面为主食,地瓜或地瓜干做辅料,肚子基本能吃。但“温”的程度就难保了。村里几百户人家,每家老小最少七八口人,哪里寻得足够布料、哪里做出暖身衣服就不得而知了。一件衣服大孩子穿过小孩子穿,裤子短一截子、上衣旧的布料上补一圈新布的边儿也是常见的,有时候妈妈的嫁衣五六个孩子穿下来已经不见了原来的布样。“笑破不笑补”是那时候挂在人们嘴边的话,穿上各种颜色补缀出来的旧衣裳出门来是没有人笑话的。人们评判哪家母亲是否勤快的标准之一就是看那家孩子是不是穿破衣。
我能记事的时候,家里的房子还是借的到外地的本家亲戚的。贫屋像无味的白话,寡淡着生活,
比起村里其他孩子的衣衫我们姊妹三个身上的衣服是齐整的。很小时的印象已经模糊,但逐渐大起来时就清楚地记得那些衣服是怎么来的我们身上的。
母亲是善于用边角的布料为我们做出遮蔽身体的衣裳的。一点人造棉的布,母亲得到是会现场时间地端量,知道感觉给哪个孩子做件什么合适的时候,
我五年级的时候大妹三年级,小妹还在幼儿园。过年前的农闲时间,母亲带大妹去了大连大姨、四姨家。来回路费、日常吃住有亲人管,母亲就去四姨夫介绍的工地上干翻砂工。过年时我们姊妹仨就有了新衣服穿。
母亲回来时离春节没有几天时间了。全家人打扫、准备年节占用了大部分时间,母亲就挤着空儿赶制我们的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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