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爱用原浆酒泡花酒和果酒,鼓肚玻璃罐子,看花朵盛开,忽而上下,喝那样的酒会想到爱情。山野的菊花苦味重,采回来要蒸,蒸后放到篦子上晾晒,边晾晒边翻身,有一股艾药味儿,晾晒好菊花泡酒会发现香气不全是植物成分,有节令糅在里面。农历九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山里的野果子熟了,天然的无污染的野果子,我喜欢采摘来泡酒。那些日子,岩崖上扬起一阵风,摇掉吃不住秋风的树叶,一些藤儿绕过岩头,那岩头上就探出了一丛一丛的野果子,看见时的那个喜悦,万千烦恼都在那一瞬间推走了。我自己泡酒,和友人喝到兴处,若加上岁月老去的容颜,加上老歌,再加上蛋黄色的蜡烛和酱菜小黄瓜炒毛豆,世界上果然简单到可以消受人生哲趣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不去收拾最后的残局,心意如酒,看月亮,或有几滴雨声,犹如读宋人小令,激动到无上孤独。人这一生,有些关系,有些酒事是让人怀恋的,怀恋是一个人的宗教。人间性情加酒,结合社会背景与格调,格外是一个人宗教的悟意之美。
我因此,常常想象那酒水的浓度,和友情的深度。那一声儿“干”,真叫个盛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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