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一下场景:你刚刚低声下气地做了自己不情愿的事情,朋友想知道原因;你俩在几乎停满了车的停车场打转,为朋友的超大皮卡货车找车位。
超大皮卡货车在停车场转了三圈后,我还是黑着脸。三儿忍不住了,掏出烟自己点上一颗,然后又给我抽出一颗。刚才,我们被潜规则了。确切说,是我被潜规则了。
我上周新买了台车,斯巴鲁力狮,原装日本进口。本来车在大连港上岸后,已经有了各种证明,现在也开上了,可落籍时候,车管所非让去省城进出口检疫局办个检疫合格证。我找三儿帮忙,早早赶到了省城。
去早了,人家还没上班,一会一个漂亮的小伙子进来了,问我们干啥,我说给车办检疫证,他告诉我们一会排队找他,一上午就能办完。我寻思,现在办事效率还挺高。
快到上班时候,人多了起来,但也就十几个人,不过办事效率却不咋高。办理证件收费160元,然后就让添各种表格,那个漂亮的小伙子是主要办事人员,不过一会一接电话,一会一上厕所,一会又泡了杯茶水。好不容易等到我了,交完钱,填完表,小伙子冷冷来了一句,明天来取表。
怎么回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早上他还说一上午就能结束呢,现在咋又说要明天才能取?我问他:“不是说当天就能取吗?”
他冷冷回答:“现在人多,你等着吧。”
我糊涂了。三儿推推我,我们出来找个墙角,三儿说:“我看这小犊子是想要好处。”
我说:“不能吧。”但想了想,如果明天再来,还得起早,还得再加一次油。如果今晚在省城住下,一晚上俩人连吃带住也得不少钱。咋就不能当天办完呢?当时不是说一上午就能完事吗?难道三儿说的对?
等十一点多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出来上厕所,三儿碰了碰我,我想了想就跟了上去。在洗手间,发现没有别人,我赶紧和小伙子套近乎。
“同志,能不能帮帮忙,我们来一次不容易,看看今天能不能给办完。”
小伙子翻了翻漂亮的眼白:“人太多了,你找个熟人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办了吧。”
这是啥意思?我赶紧又说:“我也不认识谁啊?”
小伙子又翻了翻眼白:“那我就没办法了,你找个保安和我说一声也行。”
我要是在塔魔不明白就白活了。压力一肚子气,想了想,与其找保安和他沟通,还不如直接给他点算了。想了想,我掏出一百元钱,塞到他衣兜里,讨好说:“我也不认识谁,给你拿点买烟钱,你给帮帮忙。”
小伙子似乎有点嫌少,但想了想,还是没往出还钱,而是对我说:“等一会中午下班,你到窗口吧。”
我真想问候他母亲。中午下班时候,排队的人散了,我赶紧凑到窗口,没等我问,那个小伙子就把我的表格找来出来,直接在上面盖了章。
我原来还以为车辆还要检验一下,结果就是盖章、收费、欺负人。我拿起盖完章的表格,黑着脸和三儿开车找吃饭的地方,可停车场就是没有车位,这是啥省城,太欺负人,停车都没地方,我郁闷极了。
三儿是我的好朋友,他和我一样气愤,抽了几口烟说:“这饭我也吃不进去。要不咱哥俩举报他去,出出这口恶气。”
举报?我咋没想过。冤死不告状,这是我爸爸从小给我灌输的思想。
我沉默了,直到后面想起了汽车喇叭声。
“走,直接去省纪检委,连他们单位一起举报,不为出气,就为让省城的天更蓝点,让以后再来办事的人都能顺顺当当吃下饭,不在添堵。”
那天,我们没吃中午饭就去了省纪检委,晚上回到家,我们俩不再郁闷了,喝了很多酒,朦胧中仿佛是一对英雄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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