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白居易的《花非花》。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突然想起,这首诗明明是初中时候音乐课本上的一首歌曲。可好像又不是一首正儿八经的歌曲,只占了音乐书小小的一个角落,一个段落。而关于旋律,前半段还记得,后半段却已模糊。
那时尚且懵懂,只觉得这首歌词好生奇怪,顺口,却不知到底什么意思。又因为音乐老师那时在教唱的时候,重点强调口型要到位,还有发音的部位,要由腹部运气而不是胸腔等等。具体怎么发音已经记不清楚了。花、雾、夜、天、来、去……重点照顾的大约是这几个字的口型和发音,一遍一遍反复练习。
现在想想那位老师真是一位敬业且专业的老师。班里的同学们又不是专业学音乐的,更何况考试又不用考音乐,可是她却每节课都是那么认真且不厌其烦。现在想想,竟然忘记了那位可敬的老师的姓名,只记得她是我们校长的爱人,这是唯一的标签。
老师属于身材消瘦型,留着普通的短发,衣着长相也是一般,那时看上去大约快五十岁的样子。其实,哪怕年龄大一点,好歹给我们一个“风韵犹存”的印象也行呀,不给。只有声音听起来圆润明亮又动听,舒服极了。但是却也和我们想象中年轻美丽的音乐老师形象相去甚远,所以对于上音乐课,大家再没有了其他的念想。所以,所谓的“外貌协会”竟是一直都存在的。其实,音乐课作为一门副科中的副科,同学们绝大部分都是玩乐以待的。
记得还有一节音乐课,老师带我们欣赏《洪湖赤卫队》,其实这首歌名是前几天又上网查才记起的,之前总以为叫《洪湖水浪打浪》,前一阵还跟朋友说起,我上初中时听《洪湖水浪打浪》都会流泪……接着去网上照着歌名找,找到之后听了听,歌曲是很熟悉,可是竟没有自己曾经记得的歌词“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洪湖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迷茫许久,试着输入歌词再搜,才发现了这十几年二十几年的美丽错误。但是这首歌后面的歌词和曲调却一直牢牢记得。
现在听来还是同样会跟着音乐或愤怒或悲伤。情绪里仍能找回二三十年前的感觉。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网搜索一下,听一听,感受一番。
老师每播放一段都会按暂停键,然后给大家讲这一段歌词的意思和歌唱家歌唱时感情的抒发和表现。
那时不像现在这么先进,有各种播放设备,可以方便快捷的停止、后退、快进或者选定时刻,当然更没有多媒体可以观看视频。那时有的只是一台录音机和一盘卡式磁带,即使那样,我们都已经很满足。老师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播放、倒退或快进,就为了找到想要我们欣赏的那个段落。
有时上课,讲到某处,老师也会告诉我们电视里那些歌手们的肢体动作大概都代表什么意思。
我还记得的有两点,一是歌手正唱着的时侯,本来自然下垂的手臂慢慢抬起时就说名这位歌手在吸气;或者双手双臂大大展开向两方伸展时就是要到歌曲的尾声,这首歌要结束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当然,恬静淡然的老师还交了我们好多音乐知识,时至今日大都忘记或模糊,就吸气那一点记得清楚。因为那时老师一边讲还一边示范给我们看。回想起来,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
就是这么一点贫乏的音乐知识陪伴我度过了这么多年,因为后来大约是初三甚至高中的音乐课好像都已经被语数外给霸占,从此再无缘和它相见。即使难得相遇一回,也是匆匆而过,无甚印象。
只有初中这位老师教给了我这一丝丝我认为很宝贵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段和音乐启蒙相关的美好回忆。
回忆总会引起更多回忆,回忆起来也总会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又换了一位音乐老师,这次估计我是长大了些,还能记得他姓郭,吹的一手好笛子。但是作为“外貌协会”会员的我们,对这位大约三十岁左右其貌不扬的男音乐老师也没兴趣。他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圆润型,大概属于适合唱《我的太阳》之类歌曲的范围。
他教我们的时候有过一次歌咏比赛。是学校和学校之间的比赛,所以老师很卖力,在全校范围内进行了大约二三十人合唱队成员的选拔。我也糊里糊涂被选入内。记得当时比赛的其中一首歌曲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天课外活动的时候,都有人用学校的大喇叭把各个班的同学们吆喝到一起进行练习,一遍一遍又一遍。
配备的设备同样是一台录音机、一盘磁带。唱的时候录音,唱完之后播放来大家一起听,听一听哪儿有问题、是不是整齐、感情表达是不是到位、有没有杂音……谁的声音这么尖、谁哪一句慢了、谁哪一句快了、那个地方有杂音……不满意、不满意,然后就会洗掉录上的歌曲,再重新唱,再录音,再听,再洗掉,再录音,再听……直到认为可以了,方保留好磁带,交给评判方。
后来我们有没有获奖,不知道,我不记得后续了……大约,没有吧。
这是我关于对接受音乐教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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