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one
——「The so-called redemption is itchy 」
——「所谓的救赎让人心痒。」
天是昏暗的，几只乌鸦聒噪地绕着这个无光的小巷飞。
阴暗，压抑，逼仄。这是人们对这座小城下意识的代名词。
沉闷的肉体撞击的声音传来。隐约有着作痛的呻吟和喘息。被围在中间殴打的几个男生泪流满面。想说些求饶的话，却立刻被袭面而来的巴掌和鞋底打断。
相较远离人群的一位男生斜靠在墙上散漫地吸着雪茄，朦胧环绕的烟雾间凌厉俊美的眉眼若隐若现。他听着渐弱下去的声音，微垂眼，面无表情的掐灭了火星。“够了。”
人们都停了下来，狭长的小巷顿时只能听得见血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压抑的，带着抽泣的粗喘声和脚步声。
已经沾上了不少灰尘印记的头发被狠狠揪起，周钰黎近乎麻木地被迫抬起头来，被血液模糊的眼睛已经无法辨别眼前的人是谁，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
“嘿，兄弟。打个商量。”对方宛如丝绒般具有层次感的磁性声音带着某种戏谑和蔑视地说道。
“下次再打池西的主意，就让你去死怎么样？”
——
午后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撒在少年的身上，给他的长睫镀上一层金色。浓墨般的偏长黑发带上点点的亚麻色，琥珀色的眼眸剔透而璀璨，仔细看却又灰暗阴沉。眼角一点朱砂泪痣，带着几抹艳色，让人的心不由得一跳。
教室里的女孩们对着天神般美好的少年窃窃私语着。一张张脸蛋染上了羞怯的绯红色。
少年指间灵活轻巧地转着笔。细长白皙的手指翻起一个个花，黑色的笔杆旋转成幻影。少年心不在焉又做出一个个高难度的指尖动作。引得少女们钟情的低呼。
“真是……犯规啊。”
不知是谁，低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少年不知听到没有，但原本毫无情绪的嘴角却是上扬了几分。
向神明吐露你的愿望吧，尽管它不会实现。
向池西吐露你的爱意吧，尽管它不被珍视。
——
01
「光那么明亮，温暖惬意，让人不由得想小憩一会。可谁知道，光的背后是大片阴影。」
程苜是喜欢池西的。
并且不算个秘密。
他转学来的那天，程苜不知怎的，鬼迷心窍地按时来了学校，导致走廊对面迎面走来的老贾用诡异的眼神将踩着上课铃进来的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似是犹豫地叫了声“程苜？”
程苜倒没细细思考自己反常举动的原因，也没像往常那样怼自家班主任。今天的他注意力全部给了老贾后面那个男生，即使他低着头看不清眉眼，可周身仿佛萦绕着蒙蒙尘埃之气，却又似发着光般耀眼。
程苜不承认是走廊地面太久没被好好扫过了，灰尘都没地搁了这才飘了起来。
第一面就让他自带滤镜的人还是头一个。
程苜心头跳了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寻常的预感。眼神依旧停在那人身上。
对方细碎蓬松的黑发有些长，足够在脑后扎个小辫，看起来软软的，让程苜难得有些手痒。露出的下巴和脖颈白得晃人。
程苜挑挑眉，这是个小姑娘？就是有点过高了。
似是感觉到了程苜毫不遮掩的打量，对方微微抬起头，冲着后门口的他笑了笑。
程苜一个愣神。有些慌乱地撇过头，迈着大长腿就拐了个弯从后门走进教室。随意地将书包一扔，椅子一拉，长腿一伸，坐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地好看。老贾和好看的过分的那个男生也从前门走了进来。前桌看他有些不太对，翘起三个凳腿，后背使劲往后贴。“程哥。今儿状态不对啊。这等美人您都看不上了？”
看对方没回话，蔡宇南难解地回了个头。
程·七中扛把子·苜正五指握拳抵着额头小声念道：
“妈…妈的，天使吗……”
蔡宇南细看，耳朵还有点红。
蔡宇南带着礼貌的微笑回过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
蔡宇南表示怕被灭口。
“转学生。”贾祎敲敲讲桌，让由于转学生而有些哄闹的班级静了下来。“自我介绍一下。”
男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漫不经心而危险，但只维持了一瞬。“池西，请多指教。”随即他又抿了抿唇，慢半拍的友好地笑了一下。
琥珀色双眸像添了蜜糖的蜂蜜，粘稠而绮丽，深处却不知埋葬了什么，带着冷意，深不见底。眼眸弯弯，左眼角一颗朱砂小痣点缀的让他艳的像朵玫瑰，容颜昳丽。在新出的太阳照耀下，整个人像在发光。
程苜恢复了往态，像往常一样，面上感兴趣极了，兴味而带着某种勾引，深邃的眼神却古井无波。
自己大概也是犯了傻。
程苜回想起自己看到对方笑容的一刹那心中一跳，心里的小鹿仿佛满血复活地狂奔起来的感觉，嘴角的弧度冷了冷。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池西眼中的冷漠疏离自持冷静。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虽柔美，却也是一眼能看出的扎人。
迫不及待伸手采摘的人，也只有被外表蒙骗的渣滓。
“行。那么池西你就坐……”
贾祎正思索着新人的座位。
“老贾。这里有位置！”
池西循声看去。他的头发微湿，看得出是早上洗了头偷懒没吹干，被主人明显不耐烦的捋到后面，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庞毫无遮拦的露了出来。眉眼间有些深邃，脸部线条冷硬，却因对方的笑容柔和了不少。
总的来说，帅就一个字。
池西对他的第一面印象就像个，披着大型犬类皮毛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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