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米咖啡
晨起,地面上斑驳的叶影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朝阳正不急不慢地爬上楼顶。
叶影不声不响地挪动着位置,却不凌乱。恍然明白,朝阳独自而来,没有携风。
四月,看了一篇文章,说新加坡正处于史上最高温。五月,又读到了一篇文章,说新加坡正处于有史以来最高温。这些日子,原来一直身陷高温里,没有最热,只有更热。
以前,总是等雨。因为雨来之前,风会来,风是前奏,是开路先锋。雨来了后,洒下雨点,洗净这个世界,边边角角也不放过。雨走后,留下的不仅是满眼的清新,更是全身的清凉。
但,为什么没有想过等风来呢?这么热,多来几阵风该多好。念风。
古时,古人根据季节不同,春夏秋冬,给风起了不同的名字。春风。夏风。秋风。冬风。
根据风哪个方向吹来,东南西北,便有了什么不同的名。东风,是春风从东方拂来的温暖。南风,是夏风从南方吹来的热情。西风,是秋风从西方吹散的凄凉。北风,是冬风从北方渗入的冰冷。
若提风最雅致的名,当是和风,熏风,金风,朔风。
晏几道的《浣溪沙》:“二月和风到碧城。万条千缕绿相迎。舞烟眠雨过清明。”
柳公权的《夏日联句》:“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晏殊的《清平乐》:“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
纳兰性德的《菩萨蛮》:“朔风吹散三更雪,倩魂犹恋桃花月。梦好莫催醒,由他好处行。”
轻吟,词人笔下的风似乎从四面八方吹来,在这个热热的夏天,舒适宜人。
地上的叶影,微微动了一下,几乎让人觉察不到。也许,风已经来了,只是被楼挡在了外面,进不来。
最惬意的夏风,永远是小时候夜晚乘凉时的风。爬到楼顶,躺在躺椅上,沉浸在凉风中,数着星星。母亲拿来小椅子,坐在旁边,手上执一把蒲扇,慢慢地摇。风从母亲的身前掠过,落在了我的身上。
母亲会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可能是白天里的事,又或是过去的旧时光,而我一个字都听不见。我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天上,漆黑的苍穹,把星星映衬得熠熠生辉。我喜欢在闪闪亮亮的星星中,找到北斗七星。
风,终于穿过了对面的高楼,裹着幽微花香,迎面而来。地上的叶影见了,欢喜得舞动起来。
我转过身,看着风,风看着我,眨了眨眼,“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哈,原来是想看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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