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又是坏人呢?这是我们小时候不懂的事情。看电视剧的时候,每当一个人物出场,我就会急切地问身边的大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他是个拐人(坏人)。”一听到这样说,心就悬起来了。——坏人会搞破坏,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是好人。”“哦。”电视里面常常这样安排: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甚至是看起来很坏的人,最后的真相是“他是个武林高手”“他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剧情大反转。
昨天,我和瑞儿讨论“好人”与“坏人”的话题——《城南旧事》第二章, 蹲在草丛里的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叮嘱小英子“可千万别跟人说看见我了呀!我也是好人”。他和小英子讲自己家里的事情,说他的瞎老娘只知道他“把家当花光了,改邪归正做小买卖”,说他的弟弟拿他“当个好哥哥”。
可不是,我供弟弟念书,一心要供到让他漂洋过海去念书,我不是个好人吗?小英子 你说我是好人?坏人?嗯?”
他对于自己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其实是迷茫的。他希望别人拿他当“好人”看,但他有自知之明。他是动摇的,是愧疚的——所以,他还不算顶坏。
好人,坏人,这是我最没有办法分清楚的事,怎么他也来问我呢?我摇摇头。
“我不懂什么好人、坏人,人太多了,很难分。”
英子回答不出的问题,瑞儿同样也觉得难以回答。他反问我:“妈妈,你能回答这个问题么?”我一下子真被他问住了。
盗窃肯定是可耻的事,但是他也有苦衷,至少他面对自己的内心的时候,良心是不安的。如果这样算“坏人”,那天下岂不是有数不清的坏人?
可是,他是好人吗?他的弟弟上学需要钱,但是他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正直的路,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那样,他就不用自轻自贱,像老鼠一样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瑞儿说:“我觉得,他是个多面人。”
他在读书笔记里这样写:
“草丛里的那个贼,我觉得他不算真正的坏人,但也不算真正的好人。虽然他伤及了别人的家庭,但那不是他愿意的,是在无奈之下才做的。我觉得他走了一条不正直的道路,但在英子面前他很坦诚。”
好与坏,善与恶,该如何判断呢?表面的“好”是真的“好”吗?大家公认的“坏”是真正的“坏”吗?
只有抛弃了世俗的眼光,我们才能发现潜藏于表象之下的人性中的真、善、美。我们不能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孩子,因为他们对世界有自己真实的感受。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善良也好,丑恶也罢,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架道德的天平。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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