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的某个晚上,需要拼手速才能抢到的建党一百周年的纪念币,到了可以去银行取回来的时候了。
以前热衷这些事情的是父亲,他不但自己热衷,还会把信息分享给他的老朋友们,到了时间还会提醒大家不要忘了抢,不要忘了取。
如今这些事情已经需要别人来提醒了,父亲的热衷也变成了我们随便抢抢,即使抢到了,去银行取回来也没有人代劳,而是成为了我和妈妈的事。
而这些跟父亲关联的事又会成为妈妈想念父亲的导火索,一旦我说了句没经大脑的话,触动了她的心痛,也会触动她的泪阀,让她的眼泪狂飙。
每当此时,我不但深深懊悔自己随便乱说话,也会忍不住跟着妈妈一起眼泪哗啦啦地流满脸。
一时间,我们互相递着擦泪的纸巾,擦鼻涕眼泪的纸巾会扔满一地。
最后我们母女抱头痛哭,又互相道歉,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不能再互相伤害。
很快就两年了,父亲很快就离开两年了,我们艰难地适应没有他的日子,有时貌似已经适应了,可以笑出声了,但那些笑声后面都是眼泪的咸味。
幸福的味道也由甜而咸,也都是带着眼泪的咸味。
曾经的幸福是再也回不来了,因为那永远无法弥补的缺失再也缝补不回来了。
有些豁达的人说,我们一生下来就要学会告别,人生就是一场场告别,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听起来好残忍,好残酷。
上帝造人,造出肉体,偏又造出感情,让这一场场的告别苦若黄莲,不但苦一时,而且苦一生。
搀着妈妈的胳膊,我们一起跑了两个银行,取回了四十枚纪念币。
在公交车上和妈妈拍了个抖音,看着妈妈的白发,我又想哭。
这一天眼眶都几乎没有干过……
2021年11月6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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