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的时候醒,从前五点多便有鸟鸣,现在鸟儿们都去了哪里?六点起床。按着习惯去烧水做事。母亲也起身了在卫生间洗漱。等她到厨房来替我了,再去叠被刷床,换水抹灰。把绿植放在玻璃窗下晒太阳。父亲到厨房削苹果了,我于是拿拖把拖地,母亲不声不响地出去了。我拖完地她才回来,拿出拎着的小锅,揭开盖子肉香满溢,原来是去买包子了。父亲说:现在多好,从前我们都不舍得吃都让给子女吃,如今想吃就买来吃。听了不由得仔细搜了搜记忆,没想起来。或许是我的记忆力不好了?
我吃了一只大肉包还吃了两小只荞麦窝窝头,有些撑了。父亲非和母亲合吃了两只大肉包。前些天停了的订制酸奶,如今也恢复了。他们还在慢慢喝养生糊糊和酸奶,还有苹果。我早吃完了赶紧去喝一杯菊花茶解解腻。然后收了饭桌上的碗去厨房洗,等所有碗盘筷子都洗干净,母亲说,要去菜市场。
载着母亲上路。母亲说:要买面。我问:“中午吃面吗?是谁过生日?要买蛋糕吗?”母亲说:"你父亲的闲生日,都不让人说。"噢,原来昨晚他们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去饭店搓一顿是这事儿,“要去饭店吗?”我再问。“不要了!早晨吃了肉包,中午吃面再搞几个菜,太夸张了不作兴。”母亲说。好吧。今天进菜市场要戴口罩呢。是又严格起来了。
买完菜回家,父亲和母亲在厨房里面。我拿了手机去外面跑步,还有完成任务。今天的太阳比较灿烂,晒在身上暖暖的。前楼的胖女孩单手拎着她家的胖狗,可能是打算提溜回家。对面见我,虎着脸。把我想与她打个招呼的心摁灭。回家上秤称体重,母亲说:"你瘦了巴咕地天天称也重不了。"被她的话噎住,缓了一会儿,我说:“夏天的时候是41.8公斤今天是45.8公斤,怎么就重不了了!”
中午,母亲搞了四个盘子:猪肝、牛肉、酱鸭、大虾,和一碗青菜一碗汤,然后是面。也不错的。十二点之前,大小孩来了,昨天下午他打电话来说:工作不做了。今天他来,我问他:"是你不做了?还是老板不要你做了?""是我不做了,我吃不消。"他说。听到他说的话,父母各各呈现出唉声叹气的样子来。
我说:"好的。今天我洗碗 ,你收碗和扔垃圾。明天你来你洗碗,我收碗和扔垃圾。"大小孩很认真地对我说:"为什么?洗碗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说:"那么洗碗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答不上来,我接着说:"你有工作,可以不洗碗。你没工作,我也没工作,那也不能白吃饭,大家轮流着做家务。"他有些急眼:"你是不是不想我来吃饭?"我平静地答:"不。我欢迎你来吃饭,但是洗碗你吃得消吧?扔垃圾你也吃得消吧?除非你有工作要做。"
"那我明天就工作。"大小孩拿了馒头和南瓜饼愤愤地走了。
我在厨房洗碗,母亲很丧气地过来。我说:他这样,你叹再多气都没用。还不是从小没有教育好。
母亲不乐意了,"什么没教育好?还要我们怎样教育?我们说的话他听了吗?他不听我们有什么办法?你和你哥不也是这样子?"我不想和她争论,于是沉默。不知道从小到大,到现在是他们篡改了自己的记忆还是我们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大小孩走了,父亲从小房间里出来,十分气不愤地说:"大小孩今天心情不爽,在小房间里偷偷把柿子汁涂到我们的手机上面……"一直叫父母把手机收起来,他们不听,大刺刺地招引人来作贱,自作自受真没办法。大小孩倒是学得父母的十之八九,从来不敢当面刚,只敢背后鬼祟使阴招。怂货。
厨房全部收拾好了。母亲说:"下午想去煤气公司开通管道煤气,可是路太远。"我拿了充电器去楼下充电,说下午陪母亲一起去。从前就建议他们开通管道煤气,说什么怕危险不装。楼上楼下都装了,你不装也一样危险。现在他们又想开通了。无语,生命就在这些明明可以一步到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蹉跎中耗尽。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写这些字。窗外。阳光微弱。风起。
万物总有裂隙,透进来的东西,可能是阳光,也可能是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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