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老屋,两扇破门,一把旧锁。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静止的。门前的野草,老树,石头也是静止的。偶尔,有片白云也会驻足于老屋的上空,相对于路过的风而言,白云也是静止的。还有曾经相聚在这个老屋里的欢歌笑语,也是静止的。当然,这样温馨的画面,那是留存在记忆里的曾经,也是静止的。
飞鸟是动态的,它们不同于门前的那条路。还有村庄里的鸡鸣狗吠,它们都是动态的,自由的。如果说路是静止的,那么流动于路上的行人,他们又是动态的,就如开启旧锁的那把钥匙。与其说,钥匙掌握着旧锁的喜怒哀乐,不如说,整个寂寞的老屋的喜怒哀乐,皆被一把旧锁掌控。
依稀记得,三十年前,锁是崭新的,一把铮亮铮亮的新锁,一把明晃晃的钥匙,守护着两扇油漆味浓郁的木门,那个时候,整个老屋都是崭新的,连同门前的野草,那是这片土地上冒出来的第一代野草的家族,在一场春雨过后,它们一脸懵逼的好奇,探头探脑的观望着这个崭新的地域,从此在此安家落户。
于是清晨,两扇油漆味浓郁的木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从一个身影到两个身影。再后来就是三个身影,四个身影,大手牵着小手,从哇哇大哭到咯咯欢笑,这个门里门外,每天都在重复着进进出出的身影,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有时候早上这个门里的所有身影全部出去了,那把锁就会理所当然的看家护院。后来老屋的主人害怕锁的寂寞,就从别人家抱来一只小黄狗,整天陪伴着那把锁。
风风雨雨三十年了,进进出出的身影越来越少,热闹的场景越来越少,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少。尽管小路还在,白云还在。自从那条小黄狗走丢了,门里门外的身影也渐渐散去。曾经,每一次锁孔的风吹草动,门都会有一番迫不及待的悸动,到后来经历的风霜雨雪多了,门的激情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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