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激动,聊了大半天,从学校聊到家门口了,这是他感觉到从小到大第一次获得口齿清晰和伶俐的快感。说了这么多,感觉口气清新,说不出藏污纳垢的话来,脸部的肌肉也变得富有弹性起来。
第二天他又找到那个小伙伴,想了一阵子说:“《西游记》我永远都看不够。”已然是记不清小伙伴当时脸上的表情了,估计是附和的。只是旁边站着的一个大姐插了一杠子,她听着这一段对话,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幼稚童真。只好劝说他:“孩子,千万不要说永远。”她是用方言说的“永远”。
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说永远,大人是会干涉的。他觉得很突兀,我认识你谁呀,可看她的表情又很认真,大抵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的确,后来得知她的不寻常的婚姻道路,荆棘丛生。他似乎稍微有点理解大姐的话了,但这也不会改变他说永远永远。一个人一条路,何必要和别人的对照,不懂得进步与落后就是了。
他和大姐之间没有直接聊过天,在一个村子里,偶尔因为小孩的问题间接接触,眼神交流过。谁知道他就是两年前那个吹牛说永远的人,他铁了心一条道走出去,也试着明白着、揣测着大姐的意思,那个大姐可能会猜到,别人的眼里那是有永远、有未来的。不知道哪一次是最后的见面,他还偶尔记起大姐说的话:千万不要说永远。他在心底对大姐说:“不会轻易说永远了。”
后来他在一些平台闹着玩,说互个关,交个友。谈了一席话,人走茶凉,鸟尽弓藏。该走的还是走了,一些机器粉一年到期就自动注销了,他停留在原地,想起了那个大姐,她即是一个隐形的好友,单向好友。至少胜过那些机器人了,一丝丝感情,人与人的交际,就好比纳米级的丝线,越要断的时候,可能越韧了。
零食过期了,只好丢弃再买一包。证件过期了,只好注销再更新办理一个。好友过期了,只好忘记,只好凭借时间的力量把他送走,抛开脑海里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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