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斑马
——悼亡篇
高晶
马,骑着白色单车,无法穿过雪地
黑夜落下来了,在黑陶的唇沿
宽阔的像马皮一样的肺腑,享受消失的忐忑
它兀自在白色中寻找一棵违逆的树
不肯落尽最后一片叶子,连着一城的命题
不肯颠覆但又生不出新意
它无法回答雪地上有多少纯种马的足迹
不想感谢这切分身体与世界的条纹
它想起了自己的诞生,繁文缛节,清规戒律
无可争辩。干脆绥靖和安贫乐道
它踢踏着雪下的生机,怀疑自己撞入黑
是一场绝世的逃离
它模棱于“局外人”的困境,族群此时是,囚徒的黥刑
甚至无法哽咽——穿过斑马线,人们如避瘟疫
它幻想一副马骨和另一副马骨的爱情
骨殖上的接吻,谁还在意,它们属于白,还是黑
我浪费了一匹斑马的惊恐,拥有一群斑马的沉默
白是它们幻想出来的雪
在雪地上,最后一匹迟滞离去的纯种马
交替着黑夜与白昼,生与死亡的媾合
那远远的松明,不如,撒欢,向那光亮趋近
斑马,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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