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姐我走了”
彩眉隔着门捏着嗓子说。我勉强睁眼看看闹钟凌晨4.30分。于是一骨碌爬起来,穿上羽绒服拖过她的行李箱一前一后出门去。小区里路灯泛着苍凉的白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风把彩眉的短发吹得象慌乱的野草,彩眉沉默着,步伐有点沉重。
彩眉和我合租一年了,昨天傍晚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买了票急匆匆回家。约滴滴车来接,我送她去小区大门。
彩眉平日里总是很忙,早上一大早就骑电动车出门,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合租的时间长了,我们便熟稔起来。有时我会做了饭给她吃,我感冒她也会帮我烧壶水,独在异乡的两个女人似乎更容易惺惺相惜。她似乎是个谦和温良的人。
彩眉的丈夫在彩眉的描述里是个暴戾乖张又啫赌如命的人,儿子初中辍学后在一个修车场上班。婆婆和她更是水火不容。彩眉的家邯郸山区,一个靠天吃饭的地方,政府会时不时发些蔬菜等食品。村里人因为吃喝不愁没有人愿意出门打工。妇女更是不岀门。婆婆因此觉得她心怀杂念。
彩眉常常拿了电话大声吼骂,每一句话都象她家冰箱里实诚的馒头,只需一点点就会让人消化不良。拋出的每句话似乎都要把水泥地砸岀一个坑来。那些嘲讽挖苦和辱骂张口就来。和平日的她完全两样。她的身后似乎有个看不见的黑洞正在慢慢吞噬看她。这时她似乎又是一头愤怒的狮子。
望着她远的方向,我想起她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生活就象xx如果不能反抗不如闭着眼睛享受。”
但愿她能享受到平实顺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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