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过关之后,王阳明走上仕途。
然而仕途却非常无趣。他首先进入了工部,负责为王越修建陵墓。
王越是明代成化、弘治时期西北著名的军事统帅,曾三次出塞,收取河套地区,两次远袭鞑靼。他身经十余战,出奇取胜,动有成算。又提携后进,笼络豪俊,深得众心。唯独因交结宦官而受士人诟病。王越亦颇具诗才,其诗性情流露,不须雕饰。悲歌感慨,有河朔激壮之音。有《王襄敏集》等传世,今人辑有《王越集》。
王阳明对王越非常佩服,把他当成偶像。当得知安排自己为王越修建陵墓时,王阳明兴奋异常。在修建陵墓的过程中,他经常在休息的时候把民工当作士兵来操练,在墓地上排兵布阵,演练各种阵法。等墓地修建完成,这群名工已经被王阳明训练成为非常了得的特种兵。
等墓地修建完成后,王阳明依然沉浸在喜悦之中,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才华和热忱,实现自己“经略四方”的志向。
1499年,边务吃紧,蒙古来犯,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随向皇帝上了一道《陈言边务疏》。
然而,这道奏疏只是让皇帝觉得他的心意和文章都不错,把他从工部调到了刑部。
在刑部,他目睹了狱吏克扣犯人的伙食喂猪,他大为光火,雷厉风行地废止了这一不知道沿袭多年的潜规则。
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王阳明只是让自己的良心稍稍宽慰一些。但繁杂琐碎、沉沦理想的政务根本释放不了那颗向往圣人的心。王阳明渐渐明白,他的人生价值不可能在这烦琐无趣的仕途上实现。
1501年,在刑部工作不到两年,他已身心俱疲。于是请了一个漫长的假期,上了九华,又开始研究道家和佛教,当他发现道家和佛教不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时,他非常恼火,和道家和佛教毅然决然地决裂了。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了军事方面的建功立业。他又回到起点:想要建功立业,必须成为圣人,而圣人必须要从儒家理学那里获得密码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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