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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与背影

眼神与背影

作者: 无所谓先生 | 来源:发表于2016-06-06 14:49 被阅读0次

    文/无所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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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能记得那是在炎热的夏天。

    夏日的正午非常炎热,教室里的风扇都关掉了,在教室里除了能听到外面的蝉在苦苦哀鸣的声音,还有同学做错题时失望的叫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复习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在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趴在桌上休息一段时间。起来的时候是被学校的音乐叫起来的。一到两点半,一个身影就在窗边走过。我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看到了她。此时,她也往教室里看着,她的视线和我的眼光隔空交会。

    她是隔壁班的一个同学。她的长发披至腰间,还有漂亮的面孔,还有她看向我时的眼神,但她性格高冷。刚开始我并不以为然。但在以后的每一天的这个时间,她都以这样的方式与我交流。然后,在每一天晚自习结束之后,她总是要比我先走一步。然后在楼梯的转弯处,她不自觉地望向了我,我也不自觉地望向了她。就在这样每天无意的眼神中,渐渐地彼此都知道有对方的出现。

    每天傍晚放学,学校都要组织我们到操场跑操。我一早就走到了体育器材室一边等待,一边找阿伯聊天。渐渐地人多了起来,在人群之中,我能看见她的身影,然后又再一次地与她的眼光交会。跑步的时候,我能看见她跑步的身影:她的步伐十分轻盈,看起来不像在跑步,而是在愉快的跳动,她的长发也跟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跳动。夕阳照耀着她的身影,此时此刻,柔和的光芒映衬着她,这一切都是如此之美。我开始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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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试着去了解关于她的情况,首先要知道的便是她的名字。一直以来,虽然她在我隔壁班,但是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高三的这个时候,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已经成为了常态。每次大考都需要对整个年级的座位进行调整。我经过了她的班级,有意无意地去看了看她坐的位置,之后我去到了她的班级的门口,看了看门上贴着的座位表。刚开始并不太确定她的名字。经过了多次考试之后,终于确定了她的名字。

    之后有偶然的机会在办公室里能看到所有人的考试成绩记录,在看了我自己的之后我也特地去看了她的一些情况。“门当户对”似乎是一个金科玉律,不然别人如此厉害,自己也就高攀不起。还好,我发现她和我不相上下。这样,一些顾虑就被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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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宿舍的时候,我问了身旁的龙龙。我说你看看前面的那个女生你觉得怎样。他知道我的心思,与此同时他觉得她有点熟悉,他问我是不是隔壁班的,我给了肯定的回答。他似乎对女生的第一感觉不太灵通,所以他说觉得可以,但是好像这人有点情况,要回去问问其他人。

    回到宿舍,龙龙问了其他对她有一点点了解的舍友怎么样,大家都说这人挺漂亮的,女神范,但是她好像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这个问题就显得有点复杂了。都说人不可貌相,表面上看她似乎没有和别人有任何交集,但事实上却总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也存在着合理性。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前进,还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大不了就去抢过来”。我忽然发现,我竟然会有如此想法。对于一个将规矩作为自己的为人准则的我来说,这是一件十分疯狂的事情。我不断地在脑补自己被对方拒绝,又或者是被她男友发现,带上好几个人把我带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场景。

    后来有一天龙龙跟我说,他在周末的商场里看到了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但他却对她的态度很不好,似乎起了争执。他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她就跑去追上了他。同时他也去打听了一下,发现她的男朋友人也很不好,是个渣男,现在一直在休学,接下来就看我的意思。

    我很自以为是地认为,既然他是个渣男,趁虚而入似乎是个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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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龙龙一起吃饭,提到了她的事情。我说我这个人也是胆小,不敢贸然跑去找。他说,他可以帮我去弄到她的联系方式,我拜托了他。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去拿。

    某一个晚上下楼梯,我先走了一步,她则在后面接着下楼。忽然的,在走到了某一层之间,我发现她正经过了我的身旁。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大家都涌向了楼梯里,奔往宿舍休息。此时她离我只有仅仅一厘米的距离,这一厘米,却是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唯一离她最近的距离。然后擦肩而过,看到了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我没想到我可以离她如此的近。我想转过头跟她说上一两句,但是嘴巴这扇紧闭的门却似乎无法打开,只好就此作罢。

    很快就到冬天了。平安夜,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买个什么东西,比如一个苹果或者一个别的东西。但最后,我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晚,天气有了些寒意。天空下起了小雨,地上非常湿润,在一些不平的地上还积起了水。走在并不明亮的校道上,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在积水上,把原本不干的鞋弄得更湿。

    我打着伞走在路上,前面就是她的身影:她一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快步地往前走,漫不经心地经过了她的身旁,用余光望向了她,她也望了一下,然后目光很快地回到了前方。

    在那一刻,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去跟她搭讪,如何去跟她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念头到了嘴边全都止住了。我放弃了,径直地往自己的宿舍楼里走去。

    回到宿舍,我收到一条短信。在寒冷的雨夜里,一切都显得如此刺骨。想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放弃。

    我渐渐地发现,所谓缘分,只不过是自己不断地在看着她的眼神渐行渐远。你走在道路的这一边,看着她逐渐消失在道路的另一边,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自己,一切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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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抑或是上帝的注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在饭堂里,还是在去教室的路上,又或者是在小店里、在水房里,总是能看到她的身影,两个人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交会,然后匆匆避开。

    人越是刻意地避开某些东西,就越是能看到,尤其是她的男友回到学校之后。在那个时候,距离六月已经越来越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忙,竞争也是越来越激烈,我每天过的也是晕乎乎的。有时做题做到头痛,只能靠同学的止痛药来解决。与此同时,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在一时的快乐与一生的快乐中,我更愿意选择后者,因此也不再刻意地去看。再一次查成绩,看到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其他上,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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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即将来临,在最后的那几天,我们两个班在不同的地方晚自习,我们再也没有见到对方。无论是在饭堂,还是在校道上,还是学校的每一个地方。我的心思都放在了最后复习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想法。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高考之后的好多天之后回到学校。我准备离开学校,在下楼的楼梯上遇见了她和他一起上楼。她用非常凶狠的眼光望向了我,然后再一次擦肩而过留下她和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楼道里。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直至今天,我还是无法忘记她当时看着我的眼神。那一个眼神直至今天仍然让我感到恐惧。

    我渐渐地发现,所谓缘分,只不过是自己不断地在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走在楼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楼梯转弯处的另一端,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自己,一切到此为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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