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剧里的女性角色向来不落俗套,即便是拍大江大河这种乡土题材,女性角色们也不是寻常村妇,更不要说消失了20集,仍然能高调回归的霓凰郡主,还有清平乐里被张茂则呵护了70集,被仁宗皇帝容忍了70集的皇后曹丹姝。一个做不了情侣便成君臣的曹丹姝
曹皇后等于曹丹姝?
宋史里写曹皇后,只说了她的出身来历、家世渊源,并未说名字,如果细翻二十四史,基本都是这样的纪录格式,无论多高贵的女性,史书上都是记载某某后妃某某氏,谁的女儿、谁的孙女,嫁给了某某,生了某某,曹皇后也不例外,宋史里除了简短的身世性格,还将她在仁宗、英宗、神宗朝如何贤惠、智谋、深明大义的事迹也一并写了几出,比之别的后妃公主更多几则故事。
对比来看,剧中和书里的曹皇后基本还原了历史记载的内容,将一个聪慧、果敢、分寸感极强的皇后还原出来,无论部分观众如何意难平,不得不说曹皇后的塑造还是很成功的,江疏影将皇后的端庄、骄傲、隐忍、果敢传达的刚刚好。
不属于自己的曹丹姝
看到这里,大概又会有人依然要指责曹皇后,对公主与怀吉不近人情、过于冷酷、人设崩塌,导演功力堪忧,角色沦为工具人……。然而无论从剧情逻辑、身份设定来说,上述诟病都属于莫须有。
如果这部戏叫《戏说仁宗》,也许我们会看到曹丹姝运筹于帷幄,仗势皇后身份为徽柔遮风挡雨,惩奸除恶。但这部戏叫《清平乐》,一部非常写实的宋仁宗风情画卷,人人都要在自己所属的规则体系内走自己的路。而我们曾经可以扮男装听学,为范仲淹挺身讲理、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重礼守信、对仁宗一眼万年、愿意为大宋疆土重披战甲马革裹尸的曹丹姝,最终折服于皇帝的宏伟抱负、人格外表魅力,心甘情愿的收敛所有锋芒、在重重宫门后默默守护,她将曹丹姝永远留在了记忆里,将曹皇后留给了大宋臣民。
先说人设,曹皇后无论从皇室颜面还是嫡母身份角度都是不能够容许一国公主夫妇失和,纵容她与宦官厮守,无关善良、柔情与否,这是身份与地位的天然鸿沟,怀吉知道、茂则知道,曹丹姝最知道,否则就不会费尽心思在各方关系中周旋妥帖,其间的筹谋拿捏,无一不在彰显她对徽柔的疼爱,她的爱不等于纵容,而是计较深远的委屈求全,尽管她的疼爱并不都是徽柔想要的,但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难道不是在不停上演?
在她为徽柔选择驸马的事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像所有寻常父母一样,希望儿女不要吃自己吃过的亏、走自己走过的路,因为自己的爱而不得,她最懂的被爱的重要性,更能一眼看透李炜对徽柔爱的小心翼翼,丹姝最初的希望是天长日久下,徽柔能够慢慢发现这份小心翼翼,更能在日后没有父母仗势的日子里,拥有驸马的心心念念,尽管后来世事并不能尽如人意。
再说剧情逻辑,无论是小说、剧集,在对待徽柔与怀吉的感情线时,都是持不支持的悲剧态度,这一整体基调坚决不可动摇,从人之常情来讲,管你贩夫走卒、天潢贵胄,没有那个正常父母能够将女儿终身托付给一个宦官,这也是杨夫人多次作妖、上蹿下跳的根本底气所在,在这一点上,作为父母的仁宗、丹姝、苗妃,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与杨夫人相同的价值立场上,尽管他们可能在对待驸马的态度上有分歧。
而曹丹姝对于徽柔与怀吉的感情就真的无动于衷,大概最早发现的就是她,从夜扣宫门当夜,她第一个发现公主挨打事有蹊跷,朝臣进谏公主德行有亏时,她严厉责问徽柔的种种做法中,她有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关心则乱的焦虑、任舆论宰割的无可奈何,但惟独没有冷眼旁观的无动于衷。也是她在凌乱不堪的残局中提出渐渐疏远,转移朝臣注意力,和平解脱徽柔的方法。
为了看起来并不那么爱自己的丈夫,为了从小看到大的丈夫与别人的女儿,为了千家万户期待的任君盛世,皇后曹丹姝选择将感情藏于家国天下,既不成情侣便要做知己,无怨无悔支持,亦不顾影自怜,无愧于心。在一派宫斗戏码里活的很是清奇。
两情若是久长时都在朝朝暮暮
曾经的曹丹姝是性情中人,活得洒脱自在重情重义,也是这样明媚的曹丹姝让张茂则奔走回护了一生一世。后来的曹皇后端庄大气、温柔得体之间不坠巾帼本色,让仁宗皇帝藏在心里暗恋了一生一世,尽管剧集最后设定仁宗皇帝临终前表白,力图制造一个感情升华的小高潮,但前90%的隐忍与铺垫,却没有与最后的反转擦出火花,反而显得与全剧格调略有不调,感情高潮也来的突兀不适,不能不算是一个小失算。
张茂则可以舍弃全部只为成全他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赵桢的感情却不能是囿于卿卿我我的小情小爱,于一家一国而言,都更适合于心知肚明、不着痕迹地,既然已经隐忍了一生,错爱一生,就更不能在临死时捅破那层窗纸,留心爱的人独自咀嚼怀念,给深情打了折扣留了漏洞,而是将刻骨相思带走,留清静安稳的后半生给心尖上的人。开了上帝视角的观众可以看到,角色之间若能停留在朝夕相伴的脉脉无语中更有留白的意蕴。
于曹丹姝来说她的感情在最初的时候已经是山长水远、朝朝暮暮,一个眼神倾尽一生,后来的酸甜苦辣不过是人生这块锦上开出的或美或丑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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