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按头成婚后,腹黑首辅宠妻为上
主角:姜晚禾谢曜
简介:小时候,家族意外从山匪手中救下了京城的首辅,为了谢恩,首辅和她许下了婚约。
按着常理来说,她本攀不上这本好亲事。
可长大后,她却对首辅有了虚伪歹毒的印象,不肯嫁了!
于是乎,她找到首辅提出退婚。
首辅:“出十万两,还你们的救命之恩,婚约取消。”
“又或者,你以身相许,我的私房库随你取用。”
她眼冒金星,二话不说就应了下了。
“嫁!必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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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际,残阳恰似鲜血一般。
在那崎岖的山道上,两侧密林之中传来乌鸦凄厉的哀鸣,徒增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于马车之中,姜晚禾被吵醒,她缓和了一下后问道:“到何处了?”
丫鬟白芷见此,赶忙拿了个软垫放置在自家小姐身后,撩起窗纱说道:“小姐,咱们走了一条近路,今夜在官道上露宿,等到天明时分便能进京了。”
前些日子,姜晚禾带着丫鬟婆子在距离京城几百里外的外祖林家做客,突然接到京城姜府传来的信件,信中说祖母病重,看样子是不太好了。
林家得知后,即刻安排了镖队护送她启程。
此刻距离京城越近,姜晚禾就越发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城内,她正要催促几句,却见马车缓缓停下。
车夫姜大跳下马车,眉头紧皱着说道:“小姐,有些不太对劲。”
正值夏日,山道周围草木繁茂横生,越往里走,草木湿腐的味道越发浓郁,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还没等姜晚禾说话,草丛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声。
姜大立刻警觉,抽出腰间的匕首。
林家请来的镖队众人皆从马上一跃而下,严阵以待。
很快,那响动之处的草丛被压塌了一片,入目所见是一片猩红。
来人浑身是血,似乎仅剩下最后一口气,正在挣扎着努力向前爬行。
他看到前方马车上的标记,眼底的绝望消散,挣扎着求救道:“可是姜家的车队?我家公子在回京的途中遭遇山匪偷袭……”
来人说着,指向一侧密林,目光中满是恳求之色。
“你家公子是何人?”
姜大强自镇定,追问道。
“谢……”
来人吊着一口气,竭尽全力才吐出一个字,接着头一歪,无力地垂了下去。
姜大也算是见过些世面,见状还是吓了一跳:“小姐,他说的谢,谢家,那不就是国公府的人嘛!”
听到与国公府有关,姜晚禾跳下马车,把手放在那人的脖颈一侧按下,片刻后摇摇头道:“没救了。”
白芷倒吸一口冷气:“奴婢听说谢世子在近期归京,谁想到谢世子遭难被您给碰上了。”
姜家老夫人与国公府的老太君曾是手帕交,几十年的交情,有这层关系在,两府走动还算频繁。
况且自家马车带有标记,虽说眼前这个已经没气了,若是再有冒出来的下人,姜家袖手旁观,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这……”
姜大的职责是保护姜晚禾,仍旧显得迟疑,不是他心狠,正常情况下,他也不介意管一管这闲事。
然而此地虽距离京城几十里,周边都是蜿蜒的小路,鲜少有马车路过,山上倒是有些野鸡野兔,山匪来了都只能去打猎。
姜晚禾思索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决定:“谢家的下人重伤不治,其中至少间隔一个时辰以上,姜大你带人去周围找找,若是找到世子,就与咱们一同坐车归京。”
见姜大颇为不愿,姜晚禾无奈解释道:“你也说了此地山匪罕见,若真有山匪打劫,咱们路过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退一步说,若是有人伪装成山匪下死手,那必定是深仇大恨,冤有头债有主……”
姜晚禾反复权衡,幕后黑手选择在京城外动手,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
还有一点,她藏在心里没说,此行遇到了国公府的人,若真见死不救,万一传扬出去,怕是要和国公府结仇。
谢曜风度翩翩,实则心胸狭隘,姜晚禾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一回好人。
“小姐,您说得极是。”
姜大摩挲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迸发出光彩,他叫来几个身手极好的镖师,小声交代了几句。
见自家小姐面露询问之色,姜大忙不迭地道:“小姐,老爷夫人交代过,小的必须要留在您身边保护您周全,谢世子芝兰玉树,他们也是认得的。”
“是,姜小姐放心,咱们跑过京城,有幸目睹过谢世子的风采。”
谢曜被称为京城第一公子,如那山间雪云中月,不仅仅是相貌出众,才学也颇为受人推崇。
在民间,关于谢曜的传闻数不胜数,镖师们走南闯北,听多了八卦。
“见机行事,若是过于凶险……”
姜晚禾出言暗示,想了想又把“不救也罢”这四个字咽了回去,她一个弱女子为谢曜冒险,已经是仁至义尽。
对于能否把人救回,她也不强求。
此刻,在密林靠近山壁的石洞中,谢曜席地而坐,垂眸静默。
尽管刚经历了一番刺杀,他却不见半点狼狈,玄色衣衫周边带着精致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随风飘动,与阴暗潮湿到处是苔藓的石洞格格不入。
“主子,东边有马车的动静,属下查探过,是姜家小姐探亲归京路过……”
石洞里,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跪地回禀道。
谢曜身旁,刚包扎好伤口的小厮安福鼓了鼓脸,脸上仍可见愤怒之色:“世子,定是雨墨那个叛徒良心发现了,吊着一口气找人求救,若非他泄露了咱们的行踪,您怎可能遭遇刺杀!”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安福没想到那个叛徒是雨墨,世子一直以来费心培养之人。
找人呼救?
太天真了!
那些刺客虽然武艺高强,却没伤到世子一根毫毛,都被干净利落地解决后挖坑埋了,保证透不出口风。
黑衣人无视聒噪的小厮安福,提议道:“主子,不如与姜小姐的车队同行。”
“万万不可,世子若跟姜家车队归京,那可是米粮掉进老鼠窝了!”
安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京城谁人不知,世子还没有定亲,是京城贵女心目中的佳婿人选,若是姜家捡了这个便宜挟恩图报……”
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姜家若以此大做文章,安福不敢想了。
为了世子下半辈子,也不能上姜家的贼船,不,贼车!
“闭嘴。”
谢曜淡淡地扫了安福一眼,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直逼而来,让人无法抗拒。
随后,他目光微微一凝,对身旁斑驳染血的血衣露出嫌弃之色。
可尽管如此,谢曜仍旧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衫换上。
等了许久的机会,在他千呼万唤中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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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眼睁睁瞧着向来喜爱洁净的世子换上了带血的衣裳,吭吭哧哧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那黑衣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瞧不起安福,而后正色道:“主子遭遇了刺客,要是不被人搭救,又怎能名正言顺地返回京城呢?”
刺客都已被灭口了,主子习武这事却不能暴露,否则暗处的黑手警觉起来,又会无端生出诸多波澜。
“走吧。”
谢曜并未将心底的焦急展露半分,淡淡说道。
他那眉眼修长而疏朗,眼中的神采恰似润玉上莹白的光泽,温润又通透,如同水中的泠月。
即便一身血污却丝毫不显狼狈,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几分慵懒之态,气势颇为迫人。
安福深知世子的决定无法更改,却仍旧拼死进言道:“您糊涂啊,大不了等上一晚,便能省去许多麻烦,要是真被姜家盯上,那……”
“主子都乐意,你啰嗦什么?”
跟随在世子身边多年,黑衣人看得真切,主子在原地枯坐了一个时辰,似乎就在等人。
而且姜小姐,正是主子要等的那个人。
所以到底是谁在算计,还不一定呢!
“那……”
安福气急败坏,正要争吵几句,他张了张嘴却硬是发不出声音,顿时哭丧着脸,世子为了怕他说实话,到底做了什么呀?
“走。”
时机恰到好处,刚刚还一派闲适的谢曜,已然换了副模样,他倚靠在小厮安福身旁走出了山洞,又在杂草里滚了一圈。
“小姐,谢世子在那边!”
草丛后有了动静,姜大警惕地握着匕首上前,见是谢曜主仆,赶忙大声提醒。
安福动了动下巴,发觉自己又能说话了,配合着求救道:“壮士,救救我家世子!”
对面那车夫是姜家的姜大,化成灰安福都认得。
“谢世子,您感觉怎么样?”
姜晚禾帮不上什么大忙,想了想还是没下马车,只是撩开了车帘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句。
“无……无妨。”
谢曜脸色苍白如纸,双唇微微张开,蜷缩成一团好似在瑟瑟发抖。
阴冷的凉风吹过,他蠕动干裂的嘴唇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嗓子里滚动着含糊不清的嘶哑,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几年未曾相见,姜晚禾在他眼中只留下了一个晃动的影子,谢曜心中暗自不满。
原本姜晚禾下马车的话,他可以倚靠在她身上,到底是差了这一步。
找人的镖师归来,众人商议打算再次启程赶路。
“谢世子,您放心,此行我带了镖队,会护送您回京。”
京城贵女们人人争抢的肥肉就在眼前,姜晚禾只觉得太腻,根本没有去沾染的意思。
“多谢姜小姐!”
安福见状心中欢喜,道谢也诚恳了几分。
姜晚禾抿唇点了点头,心里不屑,谢不谢的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虽说无心,到底是救了谢曜,谢家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谢礼丰厚一些才是。
姜大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转了转眼睛,拍着胸口豪爽地说道:“谢世子遇险,被我家小姐碰见了,这就是天大的缘分啊!”
自家小姐的草包名声甚是响亮,已然成为老爷和夫人的一块心病。
府中倒是不缺提亲的人,大多是世家的纨绔子弟,要么是书香门第中那些不学无术只知道去花楼寻乐子的臭虫,并非良配。
姜大之所以答应管这闲事,也是起了心思。
安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还庆幸姜小姐有自知之明,结果车夫就硬凑,原来是为了欲擒故纵,无耻!
等主仆二人上了马车,白芷用手扯了扯面颊,察觉到疼痛这才龇牙道:“小姐,您救了谢世子!”
京城第一公子,无数高门贵女心中的白月光!
只可惜谢曜无心亲事,始终形单影只,害得贵女们芳心破碎,不得不另嫁他人。
“白芷,姜大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机缘。”
此机缘非彼机缘,姜晚禾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她本就生得很美,海藻般的长发披散着,在昏黄的油灯下更是肤若凝脂,明艳的五官精致脱俗,眼角的泪痣又增添了几分娇媚。
“小姐,据奴婢所知,谢世子此番回京是被皇上委以重任,他已经过了及冠之年,却洁身自好,身边只有小厮,没有小妾通房,若您真能嫁入谢家……”
白芷一脸神往,只有这般出众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家小姐!
姜晚禾捏了捏白芷的圆脸,摇头失笑:“你想什么呢?如谢世子这般已经过了及冠之年的男子,身边没有通房小妾,也并不留恋花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是有些。”
白芷仔细想了想,“许是谢家家风甚严吧!”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
姜晚禾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谢家祖籍在江南,江南那些书生以白为美,有些书生为了显白涂抹脂粉,断袖之癖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了。
白芷瞪大眼睛,仿佛窥探到了了不得的秘密,惊道:“怎么可能?”
姜晚禾勾唇,片刻后只简单回了几个字:“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是个大美人,并且心系谢曜,苦等多年未果,最后在十九岁不得不出嫁,新郎官还是谢曜的堂兄谢晖。
京城中流言凶猛,都说安宁郡主疯魔了,得不到谢曜,索性就嫁给与谢曜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堂兄当替代品。
“小姐,还是您更聪明,奴婢看那安福似乎很怕您与谢世子接触,保不齐有点事儿呢。”
白芷细品之下,得出结论。
后方的马车上,谢曜正在喝茶,突然一口茶喷出,刚好精准无误地喷到安福脸上。
“世子,您……”
安福抹了一把脸,委屈得不行,又迅速调整好心态问道,“您不会真受到惊吓了吧?”
那些刺客,除了有暗卫抵挡,剩下多一半都是他家世子凭借一己之力一刀封喉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与姜家马车归京,您后悔了?”
安福琢磨了下恍然大悟,很积极地出主意道:“小的看了,咱们这辆马车没有姜家的标记,进城后您不要露脸,咱们与姜家分开……”
这种事,为降低影响,得知的人越少越好。
就算姜家那边大嘴巴到处说,旁人也不会相信。
“咳咳。”
谢曜面色变了变,用帕子点了点嘴角。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前面马车中的对话他听了个清楚,姜家那小丫头,从小就是个爱哭鼻子的,这么多年二人未见,竟与丫鬟诋毁他。
如他身边未有通房,不去花楼洁身自好之人,反而被污蔑成断袖的异类?
谢曜看了一眼身边不断献殷勤的安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的眼光,真有这么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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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韵彻底消散,天边明显地变黑了。
到了入夜时分,几辆马车依然行进在蜿蜒的小路上,马蹄发出嗒嗒的声响。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等车队转到进京的官道时,姜晚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看来她所猜测的没错,谢曜招惹上了仇家,对方对于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动手,还是有些忌惮的,所以没有后续的举动了。
“小姐,今晚委屈您了,咱们在此地休整一下,等天亮第一时间进城。”
老夫人情况危急,姜大愁眉不展,很担心明早进城后等来的是噩耗。
姜晚禾微微点头,向一旁的白芷问道:“咱们可还有剩下的食材了?”
为了赶路,林家请来的镖师护送他们走了小路,担着风险不说,一整天就只用馒头就着水来充饥。
馒头太干了,噎得镖师们险些翻白眼。
对方帮了大忙,姜晚禾总想着要回报一下。
白芷打开小几,里面除了一匣子已经碎成渣的点心,空空如也,她羞愧地说道:“小姐,是奴婢疏忽了补充食材。”
“不怪你。”
姜晚禾摇了摇头,她这个做主子的焦躁不安,一心只想着赶路,连白芷都被感染了,也多了几分愁绪。
好在停在了官道上,周边有夜宿同样等着赶早进城的商队。
姜大跑腿,买了细白面和一大块五花肉。
姜大是个糙汉,在厨艺上没什么天赋,向姜晚禾请示道:“小姐,咱们炖红烧肉吧?”
“不了,做臊子面吧。”
肉少,做一锅红烧肉,每人分个两块,也就只够塞牙缝的。
商议好后,姜大带着几个镖师帮忙揉面。
揉面是很讲究的,是个技术活,安福鬼鬼祟祟地从马车上下来,被姜晚禾炒臊子吸引了过去。
一口大铁锅架在火堆上,火势正旺。
油热之后,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片**锅中,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五花肉被火燎了一圈,顿时变成金黄色,微微卷边,肉香弥漫开来。
安福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下口水,他舍不得离开,哪怕遭到了白芷的白眼,依然守在锅边不远处眼巴巴地盯着。
“白芷,下料!”
姜晚禾飞快地翻动着铁铲,神色很是专注。
白芷忙吆喝着:“来了,小姐!”
紧接着,葱姜、红辣椒、辣椒面等依次有序地被丢入锅中,每一片五花肉都裹上了红艳艳的辣椒粉,肉香味与辛辣味混合着飘得老远,连周边已经休息的商队,都被馋虫给叫醒了,睡意全无。
“白芷,没想到你家小姐有这样的手艺,不知……”
安福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别提多震惊了。
那红油臊子出锅,哪怕没尝到,安福也有预感,绝对是罕见又正宗的美味!
他之前受京城传言影响,很是瞧不起姜晚禾,这会儿有所改观。
安福正琢磨着放下脸皮,找个由头要一碗臊子面,就听见白芷道:“安福,你与谢世子受到惊吓,又有暗伤还见了血腥,最好还是不要吃辛辣之物,我家小姐心善,特地找路过的商队要了粳米煮粥。”
等安福从呆愣中清醒过来,锅底也只剩下一层红油了。
安福一步三回头,小声嘟囔着:“那红油也不能浪费啊,沾馒头吃可香了!”
马车上油灯昏暗,谢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睡着了。
安福吸了吸鼻子,姜晚禾炒臊子的香味早已盖过车内驱蚊的艾草,他发出无声的叹息。
世子不愧是世子,定力真强啊!
安福认命地喝了一口白粥,没注意到谢曜微微颤动的眼皮。
对于姜晚禾有一手好厨艺这件事,谢曜并不觉得惊讶,他所知道的,比外人所想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天边刚微微亮,官道上就已经传来喧闹声,等待进城的商队已经排成了长龙。
姜晚禾简单洗漱了一下,望着前方缓慢移动的队伍,不由得心急地说道:“姜大,你去前面看看,要是有熟人,就塞点银子让他们通融通融。”
片刻后,姜大回来,身后还跟着个熟人。
姜晚禾撩开车窗的纱帘,诧异地说道:“徐大人,您怎么来守城了?”
也不怪姜晚禾惊讶,来的人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锦麟卫副指挥使徐达。
平日里,徐达养尊处优,在京城可谓是一霸,根本不可能被派来干守城这种苦差事。
徐达脸上带着笑,只不过笑容多了几分窘迫,他很快调整了面色,双手抱拳朝着皇宫的方向恭敬地一拜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嘛,这几日京城里多了些宵小之徒,百姓们人心惶惶的,本官可是夜不能寐啊。”
徐达的话半真半假。
京城里混入了宵小之徒是真的,最近案件频发,多是流窜作案。
几日前,有官员家的小姐在家中遇害,凶手留下血书嘲讽衙门无能,极为嚣张地表示还会作案。
皇上震怒,给京兆尹限定七日破案,现在已经过半了,衙门毫无头绪。
昨夜皇上紧急召见,徐达又因为拿不出个办法,被发配到城门来做苦力。
“徐大人,您为了京城的城防尽心尽力,实在是不容易啊。”
姜晚禾面色极其真诚地拍了几句马屁,这才说到重点,“家中祖母病重,晚禾连夜赶路急于进京,只求徐大人通融通融。”
至于停车检查,姜晚禾没有意见。
徐达听姜大说了,他亲自跟过来并不是为姜晚禾,而是来探望好友谢曜。
听说谢曜被姜家给捡回来了,徐达眼底的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若不是谢曜自己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他。
谢曜那黑心的大尾巴狼,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徐达心思转换得极快,安慰道:“姜小姐不必心急,若姜老夫人真有不好,风声早就传出去了。”
“多谢徐大人!”
姜晚禾大喜,这是目前为止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锦麟卫的人消息灵通,官员府上那点小事,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徐达没听说有变故,那就证明祖母还健在。
和姜晚禾寒暄了几句,徐达果断来到后面的马车旁。
这下,他可不客气了,大力地拍打车门,故意高声喊道:“言礼,言礼,是你吗?”
徐达嗓门极大,已经引起了周围排队的人的注意。
徐达没有丝毫顾忌,只要车门不开,他就继续敲打。
很快,车窗被打开,安福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无奈地说道:“徐大人,您是想昭告天下我家公子正在姜家的车队里吗?”
安福黑着脸,他只盼着进城后和姜家人分道扬镳,没成想遇见徐达,要是被大嘴巴宣扬开来又得横生枝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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