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4作
一直想讲这么多年来的整个故事,去年就在构思,可我试着写了几次,却不知道从何讲起。在飞机上我仔细构思了一下,打算从这讲,但里面有一些我的主观推断,我会点出来哪些是我的推断,哪些是故事。算是评论和叙述的大杂烩吧。
我有两个发小,小雯和小吉,我们三家应该算世交。父母辈就住在一个院子,并保持了很好的关系,我们三个人也一起从小玩到大。并且,我们的家庭都存在着一些问题。
小雯是抱来的孩子,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
最不幸的是小吉,小吉的爷爷身体不太好,他父亲又是长子,所以小吉的爷爷奶奶都希望他能早点结婚。就因为这样,他的父亲为了完成父母之命,随便找了一个四川女人结了婚,也不是很喜欢,之后有了孩子,这孩子就是小吉了。
小吉一出生,他的母亲就跑了,自此就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到下落。
小吉的父亲自从妻子跑掉之后,开始赌博,不仅输光了钱,还被抓了起来。小吉的爷爷奶奶用了所有的钱,把他爸赎了出来。之后他爸开了一个棋牌室,整整消沉了十三年。小吉一直和爷爷奶奶住,也就是和我与小雯住在同一个小区。直到2011年底,他爸再次结婚,新房买到了离我们小区不算远的地方。
几个月后,也就是2012.8,新房装修好了。不过小吉似乎不太能接受他父亲再婚的事情,一直都不愿意去他父亲那里。他父亲就通过他奶奶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下小吉的工作。
我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小吉一直这样下去,更何况他迟早是要接受的。我很擅长做别人的思想工作,这事轻而易举就完成了。
小吉勉强接受了他父亲和继母,之后他节假日和周末都会到他爸那里去。
一个多月后,刚好是十一放假,准确时间是2012的10月2号到10月4号的某一天,小吉在QQ上找我,他说在他爸那边实在是无聊,希望我可以过去找他玩。我也很清闲,便准备过去。
乌鲁木齐的秋天很是奇怪,温差特别大。我很怕热,并且考虑问题不周,穿着短袖中裤就去找他玩了。我不认得路,他便先从新房折返到他爷爷奶奶这里,再带我一起去。
2012.10.5的地理位置距离实在是非常近,有两条路,马路要绕一点,但是好走。小路径直走直接就走到了,但是要走一节坑坑洼洼的路,还要穿过另一个小区(万泰·星辰)才能到。
我天生就皮实的很,翻墙倒柜都爱干,没说的,走小路。
经过一番不寻常的路,最后从他们小区的侧门(东门)进入了,因为这个侧门理论上离我们家最近,我们就一直待在他家玩。眼见着他们家做晚饭的时候,我以父母找我为由离开,本想就此回家,但他不想让我走。我看到他继母怀孕了,实在不忍心给他们家添麻烦,便和他商量好,等我吃了晚饭再回来。
我回家吃了晚饭后,又沿着原来的路到了他爸家。我爸妈让我带上我妈的手机,我讨厌电子产品,坚决不带。这一下就玩得太晚了,大概快11点。我怕家人担心,便给我家人打了电话,说一会儿就回家。
小吉不愿意让我走,让我和他打游戏,打通宵,如果我瞌睡就先睡在他的屋子里。但我爸妈认为,我住在他爸那边并不合适,毕竟是他继母,中间也有诸多不便,实在不应该给他们添麻烦。我也觉得此话有理,便执意回了家。回家之前,我先在电话里给父母说好,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我想,出出进进势必会打扰到他继母休息。好在我记得路,所以并没有让小吉送我,毕竟走了两遭,原路返回即可。我从侧门(东门)出去,准备再次穿过万泰星辰小区,从后门进入,然后从前门穿出来。可我突然找不到前门了,小区进得去,出不来。我原路返回,后门居然上锁了!!
我有点慌,但事已至此,只有再找其它的路回家了,我七拐八拐就迷路了。晚上异常寒冷,但我穿得特别少,我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也根本止不住。就这样转了半个多小时,我根本寻不到这个小区其它的门在哪里,已经凌晨1点多了,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西北风呼呼地吹,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坐在到了某个单元门口前方的路旁,靠着灯光稍微亮一点的地方,凭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我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便打算缓一缓再走。
不多会儿,我听见了背后有脚步声,我转头看,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她身高不矮,皮肤和我一样黑黢黢的,眼睛大大的,脸也圆圆的。她看了我一眼,并不打算和我说话。我也不太喜欢主动找别人说话,但现在顾不了这许多。我上前问:“你好,请问一下该怎么出这个小区?”
她似乎很警觉,但却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显得不自然,她原地站着手指了指路,给我说先这样走,再那样走。我道了声谢,按照她指的路,果然走了出去。
出了前门,我笔直地朝前走,这我就熟悉了,然后慢慢走回了家。走到了我们小区的大门口,我爸妈早就在小区外面迎我了。
五年之后,也就是2017.8.5,是一波迎新季,我作为老乡群的管理员,自然是要在群里做好新学弟学妹的欢迎和答疑工作,和很多学弟学妹都取得了联系,有一个叫张晓欣的学妹,她也是乌鲁木齐人,似乎她很喜欢唱歌,很巧,我也喜欢。
8.31的时候,大二的我已经开学了,大一的她们还没有。在全民k歌上,她问我要不要合唱一首“可惜没如果”。我不会唱这首歌,也不怎么唱林俊杰的歌,但既然是受人之邀,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她唱得很好,虽然音调也很高,我还是唱上去了,非常完美的一次合唱。
2017.8.31之后9.17,我们开始新生的欢迎会,我们第一次见面(实际上是第二次)。我们都给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可是之后,我的人生遇到了一点小挫折,我的脚因为打篮球,受了重伤。因为我转了专业,但是没有换宿舍,我和舍友关系非常好,但我比较要强,无论说什么就是不愿意麻烦他们,我连我爸妈都没说(要是说了他们第二天就会飞南京来照顾我)。我已经做了19年被动的妈宝男(爸宝男),不是我不愿意独立自主,是他们实在干涉太多,而且他们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头上。
我需要动力,不仅要正常生活,更要正常学习。我高中的同学十分自私自利,有些人甚至在毕业之后还要私信骂别人,我和我曾经的几个朋友都被骂过,她们倒是不去理会,我倒是非要争个输赢不可。
学不下去习,现在正是机会!我刻意发了QQ动态的秘密,说我就是魏文韬。引诱这些人来骂我。他们果然比狗还听话,有两个人不到30分钟就来了。
正合我意,我将此当做动力。每天给自己规定7点钟起床,必须认真学习,拄着拐杖都要去上课。还给自己规定了骂人时间:早7:00-7:10,晚23:20-23:30。作息十分规律,一连骂了17天,直到对方把我删除好友为止。删除我之后,我就知道他们是谁了,在高中的微信群里,又是骂了一顿。就是这样,我保证了转专业之后,一个学期修满22学分不挂科,而且在自己身体受伤的情况下,客服了所有困难。
只是……这些事情晓欣也看见了,自此之后我们就没怎么说话。
直到一年之后,也就是2018.7.24,我和家人去了外公家,我和我们全家人陷入了争吵。
争吵的内容很简单,他们让我考研,可我根本不擅长理科。保持不挂科尚且困难(2018.6挂了人生第一科),考研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们越劝我,我和他们吵得越凶。
我内心也想考研,非常想,只是我太了解我自己了。考研需要付出什么,做出这种付出,我需要什么样的动力……这些通通办不到。但他们还是对我轮番攻击,最终我愿意试一试。
动力问题,老办法,继续发秘密,引诱,这次我没有说姓名,只是说我是在南京读书(保证高中的杂碎上钩,大学的朋友不知道是谁)。这次有一个人骂我,我依然是抓住不放。只是……有一条回复,表达了对我的失望……
我很好奇,也很想让这个人帮助我。在我一再追问下,她告诉我她的QQ,是晓欣。她知道我是谁之后,对我很失望……但是她详细地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她告诉我要以自我为中心,不要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不要活得太悲惨……这一刻,我喜欢上了她,但我同时也得知了一个消息——她不喜欢我。这就意味着,这段感情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但也没太在意,只是自此之后开始关注她的动态了。
她在2018级新生群里水群,代表合唱团拉新生。我也想好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找同乡会的18级学弟学妹。
当我打开位置共享后,我傻了。我看见晓欣的昵称后面,紧跟着一个数字:0.88km。
我抑制住了近乎疯狂的情绪,平平常常地水群,不过我的手都在兴奋地发抖。我说了几句话后,她马上也发现了距离的问题,告诉我,我们离得好近噢。因为她在8天前才对我说过:“我挺讨厌你这样的。”而8天后,我们似乎又“离得好近”,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我很纳闷,她们家究竟在哪?我可以约她出来吃个饭,实在不敢的话,假装偶遇也是好的。我就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根据定位找到准确的位置信息。因为我觉得这样真的很不正常,甚至很变态。最后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按她所说的话,凡事放过自己。我便不再想这件事了。
8月17日,我和小吉去离我家很近的澳龙广场看电影,看的是西虹市首富。当然,我仍然在时不时地关注她在群里的动向。
在电影院门口,我看着她水群,又异常兴奋了起来。距离从0.88km,变成了0.42km。我和小吉商量,先让我找个东西,晚点再来看电影。他觉得挺有意思,便随我一同去。
我眼睛盯着手机上的距离,边看边走,距离增加就换方向,距离减少就继续前进。慢慢我走到了一个小区,小吉突然问我:“你怎么去我爸那?”
我想也是,从那次我回来,仅仅在2014年和小雯沿小路去了他爸那里,我帮助他们俩填报中考志愿。而后我得知,小吉因为志愿的事和他父亲和继母闹翻了,他几乎除了过年就不怎么去,我也一直没去了。更何况我当初是走小路,对大路这边没有什么印象,对于这块我一点也不熟悉。
小吉站在大门外,我一个人进去了,按着当时的路,从侧面走出,进入万泰星辰小区。直到距离0.02km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这似乎就是我曾经驻足的地方,唯一改变的是,这里不再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而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似乎,就是,的确是,那个路灯,还有远处那个操场,没有错。
其实在门口时候,我的脑海就闪过这样的念头了:张晓欣是不是当年那个女孩?现在我只是更加确信而已。不过也不确定,因为这栋楼上可能还住着其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何况记忆中的东西,总有模糊掉的细节。更何况群位置共享的最大精确是10m,看似很精确,可对我来说就意味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坐在当年的那个位置上,一是平复心情,二是找找当年的感觉……
这种缘分,我估计此生再难遇见,这辈子,就她了……
晚上,然后独自来来回回走。一连三天,我晚上健身后都会来这边,尽力还原当时的经过。之后,我看到她和另一个新疆的女生聊天,晓欣说她五年级的时候(2010年)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初中在师大附中就读,一直住在这,这样一来,时间也对上了。
最后,不知是真的确定还是安慰自己,我可以武断地说:她百分之八十五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我们是这条路上唯二去了自治区重点高中就读的人(她是自己考的,我是花钱办的),又是唯二去河海大学就读的人,我是河海大学2016届新疆理科倒数第一(其实是倒数第二,但是倒数第一已经去世了,我便自动顺位成了倒数第一),她是河海大学2017届新疆文科第一,上天这样安排,定有深意。我们同时考完了研究生,命运又该如何安排?
2021.7.21补充
这样的缘分估计写在小说里都显得非常牵强,可它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真是造化弄人,她作为拿了三年优秀奖学金的学生,居然考研失利。成功的却是我这个差生,在我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匿名找到了她的父亲,想要通过她父亲劝她二战时,她父亲说,她已经工作了。更巧的是,工作地点就在南京。
只可惜,现在我不能和她一起成为这条路上唯二的研究生了。就让我成为她的眼睛,替她走上这条研究之路吧……她的上财梦,她的上海梦,我来替她完成,我会在上海有一套房子,等着她的到来……尽管我真的很讨厌上海这座城市。
2022.1.17补充
2021.10.9,我和我导师第二次会晤,我导师问我想去哪里工作,我毫不犹豫地说:上海。我要完成晓欣的梦想,这就是我的全部。当时还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读研之后,认识了一大群好朋友,这种感觉我很久都没有拥有过了,2021.11.18的时候,我第一次尝试忘了这段将近10年的缘分。可惜,三天之后,我通过她的微博破解了她的地址: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湖南路马台街虹龙巷虹桥5号小区3单元605。这个距离又是仅仅离我2.6km。
我一度认为自己的未来,完全离不开这个人,我每个周末都去她房子门口为她祈祷,就像我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每两天都去她家门口一样。
这种尝试非常痛苦,我试了三次。
第一次2021.11.18,坚持了5天,大病一场,失败了。
第二次2021.12.25,坚持了20天,失眠了20天,又失败了。
第三次2022.1.16,这次成功了。
因为有更重要的一群人值得我去珍惜,有更重要的一些事值得我去完成。我再也不想去上海了,至于我的选择是对是错,历史会给我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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