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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爷爷的记忆

关于爷爷的记忆

作者: Leo的防丢绳 | 来源:发表于2022-03-19 12:43 被阅读0次

早上连着看了好几篇七月的连载文章,文集叫爷爷的日记。她把40年前,她爷爷的日记拿出来,发在简书上,太有年代感了,仿佛开启了时光隧道,一下把我们带到到上个世纪80年代。

七月的爷爷是她们当地一所学校的校长,她爷爷写了几十本的日记,七月现在想把这些日记都抄下来,纪念那段时光,纪念逝去30多年的爷爷,隔代的小棉袄都这么亲,好暖的孙女。

我一下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他现在去世也20多年了,只是,我爷爷大字不识一个,不会读书写字,那个年代也没有智能手机,也没留下视频。唯一的念想就是,相册里那些发黄的老照片了。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爷爷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步行只有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我从来没有在爷爷奶奶家住过,貌似那会我奶奶特别厉害,婆媳之间也处不来,所以别看离得那么近,真的很少去爷爷家。

印象中,小时候去村里的小学上学,路过爷爷家,都会进屋先烤烤火,吃一小块烤红薯或者烤苹果,然后再去那个简陋的学校上课。爷爷每次都会靠在炕头,抽着他那杆大烟袋,冒出的火烟特别呛人,房子里的白墙,在烟熏火燎之下变成了黑色,老旧的房子看着又脏又乱,一副破败的景象,我父母可能怕我在爷爷家住会染上虱子,也可能担心爷爷奶奶这两个老烟民再把房子点着了也不一定,反正就是不让我在爷爷奶奶住,有次表哥表弟来了,一起在爷爷奶奶家玩,也没让我留下。

后来我8岁那年,我们家从村里搬到了县城,开始住楼房,回爷爷奶奶的次数更少了,端午,中秋,过年,一年也就见那么三四次,每次见面,我也不知道跟爷爷聊什么,因为他特别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只是去种地干活,回来就是抽烟,听收音机,待几分钟,觉得索然无味,我也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所谓的隔辈亲。

后来有一年冬天,爷爷在家里踩在了冰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胯骨,由于上了年纪,里面的骨头都摔碎了,如果要换髋关节就得做一场大手术,怕老人身体扛不住,只能保守治疗,从此,爷爷只能躺在病床上。

当看到干瘦的爷爷卧在那里,我这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当时爷爷家里摆满了各种营养品,我坐在他跟前给他剥一根香蕉,他很慈祥地笑着说,不吃水果了,你给我点一袋烟吧。于是帮爷爷把烟袋填满,又用火柴帮他点燃,那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看到瘫痪的爷爷难受,还是眼睛被爷爷的烟熏得难受。

再见到爷爷的时候,他比之前还要瘦弱,两条腿因为长期无法走路已经萎缩成像麻秆一样,只是我不能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后来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太多的话,呆几分钟彼此都会不自在。一年三节,探望,离去,就这样每年如此。

但是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几年后,病逝了。我从小跟爷爷奶奶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所以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毕竟那也是我的至亲,总觉得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被剥夺了,即使爷爷就是一个那么普通的爱抽烟袋的农民。

《百年孤独》有这样一段描述:

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里之间的帘子。

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

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爷爷虽然不是我最亲密的人,我到现在也只是偶尔才会想起他,很多印象甚至是相当模糊的,但是还是可以深刻认识到,亲情是世界上唯一且极其珍贵的存在,珍惜眼前人,珍惜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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