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一个七年只有些许片段留在脑海里。我爸妈跟我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诊断为吸入性肺炎,在暖箱里生死未卜,最后顽强地活了下来。之后我被送入幼儿园,认识了爸爸和妈妈。我小时候可能挺笨的吧,总是记不住各种颜色的名字,也常常把梦境和现实相混淆。
第二个七年,我上了小学上了初中,在一定程度上接触了社会。6年级的时候我被诊断为急性肾炎,医生和妈妈在外面窃窃私语,我以为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把我的玩具分给别人。但是,我又顽强地活了下来。步入初中,除了感受情窦初开的“撕心裂肺”和“忽悲忽喜”,在哲学层面上我开始形成“快乐即为人生意义”的思想。那时候的我对于人生的规划是:不然轰轰烈烈地活一场惊天动地,不然平平静静地活一场归隐南山。
第三个七年,我随着众人的脚步完成了高中和大学的学业。周围林林总总给我上了一堂堂生动的课,我渐渐发觉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注定要在孤独的旅途中寻找心中那个灯塔的慰藉。一方面向往自由,一方面重重枷锁,越往前走,越看不清来路与去路。感谢陪伴我大学全部岁月的前男友,我们互相依靠支持,试图冲破命运的枷锁找到自由,最后只是迷失在更大的limbo里。
第四个七年刚刚悄无声息地离我而去。在过去的七年里,我依然无可奈何又信心满满地走在人潮汹涌处,来到美国,努力做一个符合人设的我自己。那些我编织给自己给外人看的一个个梦幻泡影终于一个个被我亲手戳破。这七年的绝望孤独重生如轮回一般推着我往未知的前方走。纸牌屋里面的Claire曾经说:I want to be significant。我想这一句话大概就是在我心里那一束忽明忽灭的光亮吧。大多数人到了第四个7年的末尾,大概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大概已经有了人生的方向,也大概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什么人生本源从哪儿来往哪儿去的无聊问题了吧。然而从我在第二个七年的时候问自己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些问题就始终呆呆地立在我内心里,从未被真正地解答。
这大概就是我的执念吧。也许当我真正能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就能够不再追随人潮,就敢直面真实的自己。
下一个七年,我该怎么度过?
我希望这个七年是从迷失域找回自己的七年,是一个自我新生的七年。我想要读很多很多书,和很多很多人谈论人生,爬很多很多座高山,写很多很多篇文章,爱很多很多人。既然选择了生,那就请让我翻江倒海波澜壮阔锦绣江山地好好活一次。红尘过往种种,仿佛随风飘散实则在内心生根发芽。前路漫漫,但愿我敢走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感受不一样的风景,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清新的惊喜。
具体到行动上,我想从以下几个方面做个规划。
A. 短期目标:拿ASA证书,考驾照,VBA,记手账,引体向上
B. 中期目标:慈善,登山,竖琴,读书,编程
C. 长期目标:能够在方方面面自给自足地生活,明确地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与这个世界建立起独特但深刻的联系
D. Bucket list:周游列国,写一部小说,写一部杂文集,写一首歌,长久帮助一个人,建一所学校,蹦极,写一本私房食谱,种一棵树,支教或者志愿服务,徒步游三天,设计一套服装,有影响力的演讲,等等等等
一个又一个七年就这么过去了,下一个七年的终点其实就在不远处遥望今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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