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在台风“暹芭”余旋的影响下,广州地面还时不时笼罩在雨幕之下。脚上的皮鞋已经有不少褶皱,但擦得还算干净,在雨水冲洗过的人行道上,一步接一步踏着。雨顺着伞面滑下来,掉在鞋尖上,又被脚跟带起溅在裤脚上,晕成一片看不见的黑色。
已经不记得从考场出来之后,我的目光如何不能聚焦、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雨天是挥之不去的记忆。这几年来,从长沙到广州,从杜甫江阁到天河公园,每一次铩羽而归都有下雨天作伴。
木木然回到宿舍,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一样重,扔在床上便瘫痪了一般。身体的劳累倒是其次,真正难扛的是面试结果——同岗第三。
长达半年的等待中,这件事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我最后还是失去了,与这一身份无缘。惋惜么?不幸么?理所当然么?用哪一个词汇来形容都觉得不合适。
接着,因为延期毕业三个月,双证的落款时间不能满足要求,原来已经签了的三方协议,也被解约了。
幸而同一间的室友都已经离校,搬到新的宿舍之后,没人在乎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往何处去。于是浑浑噩噩地休息了几天,也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我并不是非此不做,只是过去一年来在这件事上投入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因而多少有些意难平。但说起来,我考公的想法也不过是受师兄影响所致。那段时间,我们两个正好天天在一起做事,虽然他个人认为我的知识、性格等方面很适合,但这不过是我毕业即转行的一个选择而已。认识到这一点,即便我最后没有上岸,也没有必要抱憾终身。即便日后想入公门,还有的是机会,不过是没有应届生的身份加持罢了。
好在现在我还是应届生,年初以来的想法正好在当下有时间细细落实。本研七年,我一直学的是土木工程,如今想去企业做行政管理,是有些挑战的。不过受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延迟毕业的阴霾之下,我也逐渐将打击化为承受力的提升,即便后面这段日子会频频遇冷,我也能扛下来。
纵然淫雨霏霏,也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写于七月四日
完稿于七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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