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随身携带的一部《三体》,鄂尔多斯之行变得扑朔迷离。
有人说,鄂尔多斯可以用“扬眉吐气”四个字来概括,在我还没有回过味来时,那人又迫不及待大笑着向我揭示谜底。所谓扬眉吐气是谐音,鄂尔多斯的经济建立在羊绒,煤炭,稀土和天然气基础之上。
一座原本只有1400人的村落,十几年时间崛起一座庞大的城池,据说可以容纳一百万人口,而如今十五万常住人口,让它落下了“中国鬼城”的称谓。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并不出生在这座城市,给我庆祝生日的是一群刚认识两个小时的陌生人,在这里庆祝生日显得毫无来由。一个人的生日与这座城市没有任何交集,但因为身处异乡而让这个生日具备了特殊意义,这意义仅仅是针对这个人而言,意义的存在必须依附于载体,载体的变化赋予了意义的特殊性。
当我站在讲坛上讲授2600年前的中国儒家学说时,脑海里竟然充斥着《三体》。
和女儿去淇河桑园小镇旅游,景区悬挂着5D玻璃栈道的招牌,以我文科生的有限知识,无法想象这个概念的意义。
我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它的状态代表一根直线,一维世界就是一根直线。而后,有另外一根树枝介入,与第一根树枝相互垂直,两根直线的检查形成了一个基本面,这就是二维世界,二维世界是一个平面。好吧,有第三根树枝加入,它垂直于先前的两根树枝,共同构成了一个立体的空间,这就是三维,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由物质构成的三维空间里。
这时,理工科的妻子插话说,还有第四维空间,那就是时间。
树荫下捆扎着许多吊床,租金五元钱一位,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斑驳地撒下,在地面和吊床上构成大大小小的圆形光斑。一个点延伸出去的一条直线,而后无数条互相垂直的直线构成我们站立的平面,在平面上崛起山峦,在平面上流淌江海,在平面上生长作物,我们与这一切构成线,面与立体的三维空间。我本无法感知和触摸到时间,我的时间参照物是她们,我的妻与女,时间施加在她们身上的烙印,形成了直观可见的刻度。
但是,我从不认可时间是一种纬度。时间应该属于物理力学范畴,它以物体的运行速度来体现。我讨厌速度,它加速了时间的运行状态,让一切有机物加速衰变,让生命变得刻不容缓地急迫。
是不是太阳的体量对于地球足够巨大,而遮蔽了太阳背后星体的存在,是不是我们借助如今的科技手段就已然能够断定在这个巨物背后并无他物的存在?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太阳作为一个巨物是间歇性的存在,我们每天看到的并不是同一个太阳,而是像白天黑夜交替一样,有两个太阳交替着照亮我们的地球。
一个飞来了,一个飞走;一个飞走了,一个又来?
那么,飞走的太阳去了哪里?是不是在照亮另外一个地球,另外一个三维空间?如果那个空间是与我们这个空间完全对应的,就意味着还有另外一个与我们完全一样的,完全对应的世界,是不是那里也有另外一个我?
考斯特豪华中巴将我从厂区送往市区下榻的宾馆,一路烟雨迷离。同行的工人告诉我,我所在的内蒙古地名很好记,伊金霍洛旗,翻译成河南话就是,一斤饸烙面够柒吗?河南濮阳方言,将吃发音为柒,妙不可言。
鄂尔多斯淹没在细碎的雨雾之中,这个三维空间里曾经存在过无数我不曾见到的存在,但因为有时间的存在,那些存在如今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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