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
提比略突然离开罗马城来到卡普里岛,以书信的方式遥控元老院将近一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了,之前和奥古斯都闹别扭的他自我放逐10年。这一年罗马也没出大乱子,元老院还幻想着这是皇帝的一次超长假期。之后提比略亲妈莉薇娅在85岁去世,他还是没出现在罗马,元老院收到一封信件,赫然四个大字,一切从简。后世历史学家批评提比略的伪善,他以一种表面放权,背后遥控的方式把控国家,还是不打招呼为前提。这种做法在现代也是不允许的,想象下如果库克不在苹果公司,苹果公司还能有这个股价吗?当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董事会开掉。
躲在岛上有个最不利的因素,就是做出判断到实施的过程被延长到一天以上,当时最快的通讯工具是马啊。就算能有条不紊的进行治理,罗马民众还是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哪有老板不在公司,员工累死累活的,当然高管就更不满了,躲起来可以,倒是把所有权力都交出来啊,但提比略牢牢地抓住权力不放。在岛上,提比略邀请了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都是文学家和希腊学家,没有政治家和军人。
塞雅努斯上台
塞雅努斯原本是骑士阶级,后成为提比略的近卫军团长官,他有一个小目标,就是扳倒阿格里皮娜。虽然阿格里皮娜很能BB,但是碰到下手狠的就完全没招了,他像疯狗一样不断收集证据,阿格里皮娜周边亲近的人隔三差五就人口失踪,最后还成功离间了她与两个儿子三人之间的关系。
元老院突然收到了皇帝的亲笔来信,信的主题只有一个,阿格里皮娜的长子尼禄是个同性恋。元老院经过一整套严密的推论得出结论,阿格里皮娜和长子尼禄要谋反,但是在场没人说破,大家讲了几句天气不错,开始下班了。民众开始为日耳曼尼库斯一家的遭遇上街游行,提比略第二封信斥责元老院不作为,下令阻止民众暴行。元老院再次召开专项会议,这次塞雅努斯准备好小本本,上面全是阿格里皮娜叛国的证据,元老院也懂什么叫站队伍,阿格里皮娜被流放到潘达特里亚岛,尼禄被流放到蓬扎岛,一年后尼禄被下毒手做掉。提比略的下一个目标是阿格里皮娜次子杜路苏斯·凯撒,他还在为哥哥的下场开party,谁想到塞雅努斯早就盯上他了,立马把他关进皇宫地下的一个小黑屋里面,24小时喝咖啡。塞雅努斯这个黑手套当得尽心尽责,此时他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元31年,他与提比略一同担任执政官,此时此刻,他脑洞大开,幻想着提比略收他做干儿子,几年后成为罗马第三任皇帝。
塞雅努斯倒台
这时候的情况很微妙,如果塞雅努斯手段狠毒一点,完全可以杀掉提比略自立为王,但是在他之前没有参考模板,他自然也想不到要这么做。提比略的思路还是清清楚楚,他手下那几个保镖不是塞雅努斯近卫军团的对手,只要这条疯狗想通了,自己就被咬死了。作为帝王,这种脑袋上挂着一把刀的情况是不允许出现的。塞雅努斯的思路完全在另一个频道上,他想娶提比略亲儿子杜路苏斯的遗孀,这位大小姐是日耳曼尼库斯的妹妹,如果能成功,就表示他的身份就是王室了。提比略就是靠着这个鱼饵到处让塞雅努斯为自己下黑手,最终扳倒了阿格里皮娜。
提比略,与英文的terrible发音接近,正好成为他个人的完美注脚。提比略辞去执政官,根据共和国法律,两位执政官必须同进同退,塞雅努斯无奈只能同时卸任,之后他提出想去西班牙做总督,被提比略一票否决,此刻他似乎感到自己站在一块砧板上,厨师马上就要来做菜了。
提比略开始行动,他首先传唤卡利古拉,这位最后的日耳曼尼库斯家的男性,防止他的身份被别人利用。然后召见一位叫马克罗的近卫军团新秀,这个聪明的小伙在老皇帝的一顿安排后,开开心心的来到了罗马,和其他9位近卫军团长官来了一次10人狼人杀,游戏中告诉了大伙真正的狼人不在这里。之后又将提比略的密函交给新上任的执政官,让他明天开大会的时候尽管念出来就可以了。最后他来到塞雅努斯这里,告诉他明天皇帝会宣布让他成为护民官,塞雅努斯的思路又回到了之前的频道去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开场演戏了。
第二天元老院大会如期举行,塞雅努斯当仁不让坐在C位,执政官开始朗读皇帝密函,密函的前半段各种领导很忙,百姓很幸福,在场的人都在底下刷手机。突然密函中提到了“最终警告”的字眼,这是已经将近一个世纪没有听到的词汇了,大家开始精神起来,余下的内容都是在指责塞雅努斯各种操控国家的罪状,塞雅努斯精神开始恍惚,半天没明白导演怎么换的剧本。塞雅努斯没了皇帝的撑腰,在元老院的声望突然转为仇恨,立马被定罪,毫无准备的他被近卫军大汉夹着带到牢房,直接处死。这一天的媒体头条都是塞雅努斯倒台的消息,民众欢呼雀跃,销毁他的雕像,最终他的尸体被扔到河里喂鱼,他的同党一个不剩都被处决,包括他的儿子。他儿子的死也是最后提比略暴走的导火索,这个将在下一章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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